頓了頓之后,五皇子似乎都有些同情他遠在長安的父皇,忍不住嘆了口氣,“長安四周的軍鎮,加上長安和洛陽,我預估軍中至少有三百到五百的青冥鎧,至于工坊里正在造的,還有在工坊里已經造好的,那估計也不少。”
“這么多年的反復演練和修改,最終弄出來這么個被胡老三一把火燒成兒戲的瓜玩意?怪不得連吐蕃都干不過。”裴云蕖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但心里面也迅速覺得胡老三有鬼。
這胡老三肯定之前就對青冥甲的特性有所了解,而且說不定早就鉆研出了這青冥甲的致命弱點。
不然那么多能工巧匠二十年的打磨比不上他一兩晚上的隨便想想?
絕對沒有這樣的可能。
顧留白也是同樣的想法。
胡老三平時老實得很,但是一問他的具體來歷,他就打馬虎眼。
那弄個什么法子,才能探聽出他的底細,又不傷和氣?
“今晚讓我弄成這副樣子,是要做什么事情?”五皇子輕聲道:“寂臺閣這些天一直在調集人手過來,別到時候弄巧成拙。”
“小事情而已。”
顧留白平靜道:“寂臺閣再調人,也調不過來幾個七品,更不可能調得過來八品。按你的說法,皇帝接下來都要和我們息事寧人,寂臺閣難道還能把我們當外敵給辦了?不然我們帶著你逃到關外,投靠吐蕃,他那些青冥鎧不是只能丟在長安和洛陽的河里聽個響?”
五皇子聽得直呲牙。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他混了這么久,都還要時不時擔心自己的人頭不保,但這顧十五剛從關外來到幽州,卻已經有了安身立命之本。
裴云蕖看了他一眼,卻是很適時的補充了一句,“別管事大事小,到時候萬一有事,你別第一個跑就行。”
五皇子頓時羞愧,“那天我不是人,今天我肯定不跑。”
“那可說好了,有事你擋我們前面,我們要是不跑,你也別跑。”裴云蕖微笑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們今天給五殿下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這怎么聽上去有些不妙?
五皇子很機警,但等到接人的馬車過來,他卻發現足有三輛馬車,他一眼瞥見了第一輛馬車里探出半個身子的是那個一劍未出就讓段紅杏差點崩潰的女子,而第二輛馬車里的人直接就下了馬車,對著他行了一禮。
“高集安?”
這人穿著一身紫色的道袍,五皇子第一眼都沒認出來,愣了愣之后,才反應過來這個“西域客”換了集云觀的正式道袍。
“你們一個個的約好在今天換衣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