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許推背這種哪怕是受委屈受了很多年的邊軍將領,想著的卻依舊是鎮守國門,對抗外敵。
……
“什么,劍被偷了?”
洛陽,洛河畔,白有思剛剛送別一名友人坐船離開,就聽到了一則令他不可置信的消息。
一襲白衣的白有思,臉都氣得有些白。
他是滄浪劍宗宗主蕭真微的師弟。
在蕭真微這一代的所有滄浪劍宗真傳弟子之中,除了蕭真微和當年的郭北溪,他的天資是最高的。
只是蕭真微這些年都將一些宗門事物交于他手,這些宗門事物還是花費了他不少心思,所以蕭真微入了八品之后,他卻并未能很快迎頭趕上,時至今日,他還未順利的悟出八品神通。
各有各的際遇。
白有思倒也不心急。
不是那種絕頂的天才,過早的去站在那個位置也是無用。
這種不緊不慢也挺好的,他自覺自己應該可能到四十七八歲的時候,自然而然的進入八品。
該有的名聲也有,年紀也不小了,也不會站在風口浪尖上。
這一生求個安穩。
但現在不安穩了。
“你都已經死了這么多年了,為何還要陰魂不散?”
白有思深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在他的胸腔之中流轉,他的心中升騰起殺意。
“為何非要和自己無法抗爭的命運過不去?”
“為什么要給自己找麻煩,為什么要給自己的宗門找麻煩?”
“為什么要將滄浪劍宗的不傳之秘傳給那名少年,難道連你都擺脫不了的命運,你覺得這名少年能夠擺脫嗎?”
……
鄒府宴請賓客時,幽州城里的坐忘觀也在招呼客人。
道觀在飲食和養生方面,往往是優于佛宗的那些寺廟的。
坐忘觀講究坐忘二字。
靜室的布置,窗外的風景,乃至餐食的裝飾,點燃的線香散發著的清幽冷冽的香氣,都容易讓人忘記時間的流逝。
窗外遠處是連綿的遠山。
洛陽的大河河水奔騰,氣勢洶洶的流淌在白有思的心間,而這些遠山也在清虛子的凝望之中如一方不可預知的天地碾壓過來。
他的對面坐著的是身穿紫色道袍的高集安。
高集安屬于外域分庭,雖然身穿紫色道袍,但論起輩分,和身著黃袍的他是一個輩分的。
只是對著年紀比自己大出許多的坐忘觀觀主清虛子,他還是持著晚輩之禮,很恭敬,“之前南霽觀來了一位道人,那位道人是墮落觀修士。南霽觀提供他所需的用度,但我們查了查,南霽觀屬于您的管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