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板、銀子,這才是絕大多數人為之拼命的動力。
更不用說遮幕法會這種東西是公器,而天命樓這種東西是小股人的私器了。
對于所有人能用,且對于李氏而言,能夠體察民意,提前知道一些細微變化的公器,那自然巴不得它運轉得更為順暢一些、
但這種私器…,六皇子就呵呵了。
這群心比天高,有心要在大唐的舞臺上一展拳腳的門閥才俊們啊,不覺得這是懸在他們頭頂上的一把刀嗎?
……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顧留白很小的時候,他娘在某次睡前故事會上就和他說過,和那些站在高位的權貴相比,長安很多道觀里或是佛寺里的那些道人和高僧的思維更加接近神明。
但盧樂天這些人自然不會這么覺得。
長安那些陋巷里,整天嚼著豬下水的破落戶們能有什么見解?
時間是寶貴的,自然要和真正有用的人交流。
底下的那幫子人的消息,那幫子人的想法,就讓他們手下的手下去接觸就好。
只是即便盧樂天這么聰明的人,他倒是也沒想到,他的那些個手下的手下,卻又不能共享到他們所能知道的秘密。
既然如此,那些人也根本無法從一堆繁雜的消息之中,提煉出多少有用的東西。
不過有些大事,盧樂天他們還是能夠第一時間知曉。
盧樂天和王仁山等人一聽到顧十五挑戰滄浪劍宗就頓時覺得此人完了。
“你說一個人好好的為什么要嫌自己的命長呢?”他忍不住對著王仁山說道。
王仁山也皺著眉頭想不明白,“可能一直在關外呆著,對長安洛陽的修行地有所誤解,以為長安洛陽的修行地,都是和那些商隊里的修行者一樣,數量是不多的?”
“不至于啊,人家曾是大唐邊軍的暗樁,對長安和洛陽的修行地多少應該是有些了解的。我看最大的可能是飄了,在大唐,被捧殺的天才不知道有多少。”
在盧樂天看來,那綠眸的實力在那擺著,雖說以一人之力擊殺了格桑,但格桑就是個七品中上的水準,吐蕃那種修行者荒漠里算厲害的,但在滄浪劍宗,和格桑一個水準的劍師還真的不算什么。
一名修行者哪怕再天資聰慧,哪怕修行速度再快,終究也擺脫不了修行者的大道,修行越高,越往上的修行進境提升就越慢。
七品下到七品中,那就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
肯定是和那個五歲就能作詩的天才一樣,在聲名遠播之中迷失了自我。
這樣的人吶,自己尋死,就用不著在他身上多花心思了。
盧樂天微諷的笑了笑,拿了一包魚食就習慣性的去喂鯉魚。
但是走到池子邊上,他的臉就僵了。
幽靜的小院里傳出了無法抑制的破口大罵聲,“他媽的我的魚呢,誰他媽老偷我的魚!”
他面前的池塘里,那些最肥的鯉魚都沒了。
盧樂天獨愛魚,但現在池塘還在,魚食還在,他的魚沒了。
宗圣宮深處,一人一貓在很狗的吃魚。
本來這老道士覺得這鯉魚也就一般,但吃過兩次之后,他現在琢磨出了一種做法,先炸過之后再澆汁,結果這味道真的令人欲罷不能啊。
“明天還吃?”老道興致勃勃。
四耳妖貓一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