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所有人的呼吸都是一滯,尤其這名年輕人的身體更是無法控制的顫抖起來。
一名披散著長發,穿著巫袍,比尋常人高出半個頭的男子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這名男子的膚色比這名年輕人還要白,就像是戴了一張雪白的面具。
他的身上散發著一種可怖的氣息,走進靜室的剎那,整個房間都變得寒冷了一些。
這人便是方才那名年輕人口中的夏神侍,使團之中的八品修行者,來自回鶻的大巫神殿。
沒有任何多余的話語,他將一個黃色的竹筒交給溫海崖,然后絲毫不帶個人情緒般說道:“把這個東西交給冥柏坡埋尸人,將那個蠱蟲帶回來。”
溫海崖鄭重的接過黃竹筒,沒有任何多余的話語。
夏神侍轉身離開,等到所有人的目光從他的背影收回,數聲沉重的呼吸聲響起,那名沙氏的年輕人此時身體已經停止了顫抖,但他的呼吸不知從何時起已經徹底的停頓,他的面上結出了一層白色的東西,像是霜花,卻又不是霜花。
溫海崖有些嫌惡的看了那名年輕人一眼。
他可以原諒這名年輕人的過失,但神殿和夏神侍不能。
……
在無定河和汾水的交匯處,來自回鶻神女的這個黃竹筒交到了顧留白的手中。
陰十娘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眼神很復雜。
她曾建議車隊放慢行進的速度,因為她覺得必須給顧留白多一些修行的時間。
但事實證明似乎真的不需要。
顧留白的進步比她預想得要快。
甚至可以說是以一種非人的速度在進步著。
高覺雖然還能夠折斷顧留白手中的木棍,但他現在要和顧留白玩好久,才能折斷一根木棍。
顧留白自己一開始也并不是很能理解。
他只是覺得高覺并沒有放水,高覺也并沒有變慢。
而他自己感知的進步似乎也并沒有那么快。
直到今天站在這兩條大河的交匯處,看著那些奔騰不息的河水氣勢洶涌的相撞,又在下游變得平靜,他終于明白了為什么。
關外也有河流,但大河不多,很多都是草甸之中蜿蜒的溪流。
而且關外的大河,也并非郭北溪經常所見的那些大河。
兩者之間亦有差別。
滄浪劍宗的修行者自古以來觀這些大河的氣勢以蘊劍意,郭北溪當年從洛陽出發,沿著大川大河一路往西北,最終出關到了冥柏坡。
他將自己領悟到的劍意真解毫無保留的傳給了顧留白,而顧留白離開冥柏坡,從陽關入關,由幽州一路朝著長安和洛陽而來。
他帶著郭北溪的劍意真解歸來,走過郭北溪去時的路,一路行來,看著大唐境內這些氣象萬千的大川大河,尤其這些時日沿著汾水不斷前行,他的劍意雖來自郭北溪,但他的心境卻和當年的郭北溪又不相同,他就像是當年的郭北溪又返回來,帶著不同的心情,又進行了一場修行。
感悟至深。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誰能想到,不只是感知,就連他的劍道修為,都隨著距離長安越來越近而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那眼下回鶻神女令人送來的這個黃竹筒里又是什么?
他感知了一下,輕易感知出來,里面是一個羊皮小卷。
……
“是什么東西?你就讓那個回鶻人將蠱蟲帶回去了?”
五皇子聽到消息好奇的趕顧留白已經讓那個帶東西來的回鶻修行者將本命蠱給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