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已經熬了她很久的時間,而她也用了很長的時間去讓三皇子覺得她并不十分抗拒。
等到費恒景覺得不對,石山書院一下子變得亂糟糟的時候,他才明白過來這女的并非省油的燈。
人手完全不夠用。
所幸三皇子在石山書院也收買了一些人。
一名中年文士悄然出現在了手足無措的費恒景身后。
“上官昭儀是我所見過的最聰明的學生之一,今日石山書院很多人在鬧騰,想必她暗中已經交代過了,所以你要想在石山書院周圍將她堵住,防止她逃遠,那是不可能的。”
費恒景儀轉身,看清這中年文士的面容,馬上就撈到救命稻草般乞求起來,“林先生,快指點迷津,救我一救!”
這中年文士林云生是石山書院的教習之一,暗中已成三皇子的謀士,聽著費恒景這樣的話語,他只是輕聲道:“你不要浪費時間在石山書院周圍,你要想清楚,她最終會逃亡何處。”
費恒景渾身冷汗,茫然道:“我不知她要逃亡何處啊!”
林云生忍不住搖了搖頭,道:“她早不逃,晚不逃,為何在今日逃?”
費恒景腦子越發發昏,他差點直接給林云生跪了,“林先生,請明示,我實在想不出來。”
林云生道:“我聽說裴二小姐是她的閨中密友。”
費恒景瞬間醒悟過來,顫聲道:“是了,她能有個什么依靠,今日里裴云蕖在長安鬧出了不小動靜,她肯定是聽說裴云蕖回來,所以跑去依靠她去了!”
林云生也不再說話,轉身步入黑暗。
話可不能說死。
若是猜測正確,那少不了他林云生的功勞。
若是猜測得不對,那這下令往哪個地方追也不是他林云生說的,他可只是和這人說了些今日長安城中發生的事情。
……
長安城里各坊早已經敲過了暮鼓,已經依次關閉坊門。
天子腳下,宵禁可不像軍力不足的幽州那般馬虎。
各坊周遭,信號鼓的周圍都有金吾衛執勤,各坊坊門關閉之后,金吾衛小隊在各坊周遭的街道上巡查,更有騎軍小隊巡街。
長安城里各坊的布局都是四四方方,各主要街道很容易一眼看個通透,所以金吾衛每日巡查起來也十分方便。
更不用說金吾衛都是百里挑一的修行者,都修有幾種御賜法門,其中有一門厲害法門就是神眼觀氣術。
這種觀氣術可觀頭頂七尺之氣。
也就是說,哪怕有什么修行者隱匿在墻后,或是某些陰影之中,房屋之中,都極有可能被金吾衛發現蹤跡。
因為總要行走,總不可能一直趴著,或是在地面上爬著走對吧。
更何況金烏衛里面的一些高手,還有別的厲害手段。
唐曲星便是金吾衛之中的高手。
七品上的真氣修為,身具兩種觀氣法門。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種叫做“種氣”的秘術。
他可以在自己行經的一些道路上,留下一下自己的真氣種子。
只要有別的修行者經過,觸動了他的真氣種子,他就能感覺到異常,就能借此追蹤那潛行的修行者。
大唐氣象萬千,各修行地的修行者千奇百怪,民間也有很多修行者蟄伏,除開那些心懷叵測的敵國修行者之外,大唐境內的修行者也有很多有怪癖的。
尤其很多人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其實每年都有那種覺得自己所修的一些法門不錯,很想溜到皇宮里看看的修行者。
唐曲星每年都能抓住那么兩三個。
用跟著唐曲星的那些金吾衛的話說,每年這幾個人的賞金,買房置田是不夠,但喝喝酒吃吃肉是夠了。
……
按照平時的習慣,唐曲星在自己巡查經過的街巷和胡同,一些比較適合人隱匿的地方,都留下了真氣種子。
這種真氣法門,也是要借助一些外物的。
說真氣種子,到的確是要借助他師門的一種秘法煉制的葫蘆種子。
他是天槐宮的真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