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耀武揚威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上官昭儀,意思是,怎么樣,我男人對我好吧?
上官昭儀露出些羨慕的神色,心里卻是在想,這冤家在夢里頭給我的東西可多了。
“這晉鐵終究是小地方來的,這品味也不怎么樣。到時候倒是要調教調教,別帶出去顯得太小家子氣,丟人。”
杜清婉哪知道顧留白此時身后跟著的這兩名女子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喬黃云把裴云蕖和上官昭儀弄成了晉氏中人的模樣,兩個人此時長相顯得都很一言難盡。她見著顧留白和這兩人似乎有些曖昧的樣子,便以為他的品味有點低。
她這又是有些嫌棄,又是思索怎么調教這“晉鐵”的樣子,落在了五皇子眼里。
五皇子一下子就猜出了怎么回事,憋笑差點憋出個內傷。
滴水觀不遠。
哪怕慢慢走著說話,沒用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
這道觀前后也只有三進,第二第三進都是些靜室精舍,養生的地方。
第三進里面有一片好大的茶園,這茶園種的都不是那種低矮的小葉茶,而是很高大的茶樹。
這些高大的茶樹此時都用柴草包裹著樹干,樹冠還用一些粗布包扎著,看上去倒像是一個個裹著頭巾的大腦袋。
顧留白看著稀奇,上官昭儀悄悄給他介紹,“這些茶樹都是南詔那邊移來的古樹,但長安的氣候和南詔那邊很大不同,冬日必須裹得嚴嚴實實,才過得了冬,即便如此,移來的上百株古樹也就勉強活了不到五十株,而且這茶葉炒制出來和移植前在南詔那邊也不一樣,這邊的茶葉長得大是大,但口感卻差了好多。不過滴水觀卻一直以這古樹茶葉為噱頭,絕大多數人倒是都舍得掏錢來嘗鮮。”
“搬運這么多古樹過來,誰出的錢,這么大手筆?”顧留白吃了一驚,他的關注點倒是沒在茶葉上,他看著那些裹得很嚴實的茶樹最小的都有成人腰圍粗細,大的更是好些個人才能合圍,且不說這些茶樹是怎么搬過來種得活的,這搬運的費用,恐怕是嚇死人的數字。
上官昭儀微微一笑,道:“這五殿下最清楚了。”
五皇子就知道這話題恐怕會引到自己頭上來,他干咳了兩聲,對著顧留白輕聲解釋道:“我四叔的手筆,我四叔當年也有點機會搶我父皇的那張龍椅,我爺爺極愛茶,有臣子送他好茶,他當寶貝似的存著,我四叔想著投其所好,花了老大代價移了這么多古茶樹過來,沒想到馬屁拍到了馬腳上。我爺爺覺得我四叔這人既是馬屁精,做事又不太靠譜,沒多久我四叔就知道自己完犢子,郁郁寡歡了有大半年,后來修行出了岔子,就病逝了。”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那這滴水觀現在是你們李氏的?”顧留白忍不住問道。
五皇子搖了搖頭,“這滴水觀現在算是官家的,是長安縣管著。”
看著顧留白等人竊竊私語,盧樂天等人自然就又覺得,許州晉氏這些人是沒見過世面,看見這些茶樹覺得稀奇。
“滴水觀里沏茶用的茶葉便是出自這些古樹,平日里正午還有用這些茶葉做的一些菜肴。我們今日先喝些茶,挑柄劍等等崔氏的人。”
盧樂天領著顧留白進了一間精舍,見著裴云蕖等人跟著進來,坐在他的身后,他便皺了皺眉頭,覺得這些下人有些不懂規矩。
但剛剛才招攬這晉鐵,后面這兩名歪瓜裂棗的侍女似乎和他又有些曖昧,他倒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只是令人端上茶水和點心,每個人面前都放了一份。
茶水泡出來有些金燦燦的,看著十分喜人,顧留白喝了一口,不覺得好喝,也不覺得難喝,感覺和關外那些商隊帶來的茶葉也沒多少區別。
不過也沒來得及扯什么廢話,盧樂天派出的那名修行者來得很快,三柄劍很快放在了顧留白的面前。
盧樂天有些傲然,伸手從左至右點著三柄劍,介紹道:“這三柄劍分別為驚蟄、青霜、忘情。”
上官昭儀心中一動,這盧樂天的確沒有吹噓,這三柄劍都是名劍。
這三柄劍的特性和來歷她也都清楚,不過她直覺顧留白也不會不清楚,所以便覺得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安靜的看著。
但下一剎那,她和裴云蕖就差點一口茶水都噴出來。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顧留白的手伸出來的時候,居然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