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山哥,這日子有點沒法過了啊。好幾天都沒吃到快囫圇肉了,這嘴里頭都淡出鳥來了。”
“這有啥辦法,誰靠近那家鋪子就跟中了邪似的,戚黑鳥病得活不活得了還是個問題,幸虧這事情沒讓你你做,要不然你還能在這曬太陽?”
四五個漢子在西市東頭的一塊空地上曬太陽。
這太陽毒得很,曬得人頭上直冒汗。
這幾個漢子把衣服都敞開了,露出胸膛,還往里頭扇著風。
身邊的地上,還放著一些捕鳥桿,打狗棍,一些漁網。
這些人都是街坊口中的五門小兒,這些玩意說是平時用來訓獸用的,但鬧起事情來,就是他們趁手的兵器。
靠著對長安街巷的熟悉,若是遇到些初來長安,敢和他們動粗的江湖人物,他們乘其不備從旁邊拋個漁網,戳個桿子出來,比什么刀劍都好用。
把人打傷了也不要緊。
這群人里面隨時都有幾個身上帶著傷,或是可以把自己弄傷了的,到時候還可以倒打一耙。
弄壞了他們的漁網都得賠。
他們這些人上頭關系又硬,平日里弄點酒肉吃吃,根本不要花什么銅子,想辦法搞到點錢也都喝花酒找姑娘用了。
日子舒坦得很。
但最近這段時間就過得很凄涼。
黃牙最近讓他們不要生事,平時帶著他們很能搞錢的戚黑鳥病得要死要活,人都半瘋了。
白天不敢出門,看見紅色就大小便失禁,到了晚上就怕黑,屋子里頭的火光不能斷。
非但不能帶著他們搞錢,他娘的晚上還要有個兄弟照料他。
“道山哥,這么下去不是個事情啊。”
一個身材瘦小,胸口黑毛卻旺盛的漢子唉聲嘆氣的看著他喊的道山哥。
高道山。
頂替了戚黑鳥的一個身材高大的魁梧漢子。
是西市東頭一個小土地廟的廟祝。
這人十八九歲的時候就靠著家里的關系成了那個廟里的廟祝,然后就吃穿不愁的游手好閑。
在這批人里頭,他腦子不如戚黑鳥好用,但是一直都有練武,打架是這群人里面最厲害的。
還有就是他和戚黑鳥相比比較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