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陰陽天欲經恐怖如斯!
怪不得上官昭儀當時一見自己就喊冤家,而裴云華一挨著自己就喊壞人,哪怕是一心跟井過不去的貞潔烈女,和自己同處一室,竟也變得主動,把持不住。
但按照之前典籍上所說,這夜晚是女修真氣發作的時候,怎么連自己都開始做這種夢了?
難道自己和上官昭儀以及裴云華雙修,體內那種潛伏的真氣已經積累到一定程度,這也意味著自己修行這陰陽天欲經,也已經進入了下一個境界?
他心中一動,沉下心來,再次認真去感悟自己真氣的變化。
果然,那種之前給他帶來兇險感覺得氣機變得明顯起來,隨著他的心神越發沉靜,他就像是站在了自己的真氣之中,看到自己的真氣里出現了一顆顆如同金屑一樣的元氣。
這些元氣緩緩流動著,而且似乎凝聚程度和真氣差不多,那按照他的理解,這種元氣應該不會對自己的真氣力量有所提升。
但既然玄慶法師和沖謙老道,還有回鶻神女都確定這陰陽天欲經是厲害的神官法門,那自己若是踏入了它下一個境界,應該會產生些神異之處。
那這些元氣,會讓自己在哪個方面有些特別的能力?
承受著荒唐的夢境,一點點出現這種元氣,等積蓄到了一定程度,應該會演化出一些神通。
這種法門的修行過程,也真的是無法用言語形容。
顧留白一時都不敢接著躺。
但想著沖謙老道那鄙視的神色,他畢竟年輕人,還是有些傲氣。那沖謙老道的意思明顯得很,沖謙老道覺著自己要是修那陰陽天欲經,肯定能夠捱得過去,肯定不會沉淪得修不成神通。
沖謙老道都覺得自己肯定能成,那他顧留白憑什么怕。
更何況人肯定要睡覺。
害怕一個法門,連覺都不睡了,那也不現實。
這么想明白了之后,他倒是也有些好奇,也想看看這陰陽天欲經又會給自己整出什么樣的夢境。
哪怕心里頭有準備,但他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入睡比平時快得多,而且睡得比較深沉。
而且入夢之時,他也并未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自己在做夢。
在他的感覺里,他就是睡了一個安穩覺,然后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揉了揉眼睛,看著外面陽光已經異常明媚,他起身時自己還有些奇怪,怎么著難道是那元氣的作用不強,自己只做夢了一次。
出了門之后,明月行館里靜悄悄的,那些個幽州的學生也好,世家子弟也好,都還在睡著。
突然之間嘎吱一聲輕響,打破了這種寂靜。
他循著聲音望去,只見裴云華走了出來。
想到昨夜修行時的話題,他又不由得有些尷尬,但裴云華似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一臉端莊的走了過來,認真道,“既然將之視為正經的修行,你就別老往歪處去想。”
顧留白頓時好生羞愧,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是。”
裴云華大大方方的輕聲道:“昨晚上你幫我鎮壓真氣之后,我睡得比較安生,以往一晚上至少做兩三次夢,但昨晚上只做了一次夢。”
她如此神態,顧留白心中倒是頓時輕松,便認真道,“那看來這種真氣轉化還是有些用處。”
然而裴云華神色雖然沒有太大的變化,但臉上卻是浮現了一抹紅暈,“我倒也不確定,雖說只是做了一次夢,但這一次夢做的卻比平時好像長很多。”
顧留白心中一沉,“和平時不到底有何不同?”
裴云華欲言又止,似乎不好意思提個中細節,但想到自己一開始所說的將之視為正經修行的話,她就很無奈,覺得自己被自己的話給套進去了。
于是她只能強忍著羞澀,裝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慢慢說道,“你在夢里頭對我使壞的時間,比平時長出很多,我都忍不住哭了,你都還是不放過我。”
正說話間,突然又有輕微的開門聲。
顧留白一轉頭,就看到穿著一身新衣衫的上官昭儀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