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屁股你護什么褲襠,挨打也好,打架也好,最忌諱就是慌。”
“你揉什么啊?挨打的時候,揉了就不疼嗎?你護住你身上最疼的那些個地方!”
顧留白想到郭北溪最初教自己劍法的時候的畫面,他的鼻子有些微微的發酸,下意識的就將當年郭北溪教訓他的話也喊了出來。
很自然的,他腦海里出現了當年郭北溪手持各種“兇器”打自己的畫面,很多身法,很多劍招,又一一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他這段時間本身就有眾多的感悟,這些影跡悄然的浮現,似乎跨越了時空,和他此時用劍的影跡漸漸重合。
別說上官昭儀沒怎么看過顧留白好好用劍,就連裴云蕖看了顧留白此時的劍法,都感覺和黑沙瓦的時候有了太大的不同。
黑沙瓦的時候已經足夠飄逸和靈動,但顧留白此時施展劍招起來,卻多了些磅礴和渾然天成的味道。
招數和招數之間的銜接轉換,根本沒有任何一絲生硬和不自然,就像是那些劍招原本就應該是連在一起,一氣呵成的用出來的。
鄭冬至這虎頭娃倒是也挺有意思。
他嚎了一陣發現沒用,還罵,“你這廝忒不地道,我哪里肉嫩你往哪里打,疼死我了。”
“不疼打你作甚?”
顧留白一邊笑一邊打,“哪里最疼你就記住哪里最不能挨打。”
鄭冬至更是氣得直罵,“我哪里都躲不開,哪里都疼。”
顧留白笑了,“那你可得多挨幾頓打才記得住了。”
“算了,隨你打!”
鄭冬至也懶得躲了,當下抱著頭就往地上一滾,意思是我躺平了,隨你打吧。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顧留白笑了笑,手里的樹枝隨便點了幾下,這鄭冬至就頓時吃不住疼,啊啊的慘叫起來,又摸著身上開始跑。
“記住了,和人真正拼殺的時候,哪怕再累,再疼,也不能有放棄的念頭。”顧留白微笑著追打,他的聲音如同惡魔的囈語,不斷傳入鄭冬至的耳廓,“你腦子里只要任何時候有一絲放棄的念頭,你后悔都來不及。”
“你這人下手真黑。”鄭冬至跑了一會就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他渾身都感覺裂開了一樣疼,但他罵了這一句之后,卻發現好像有哪里不對。
再噼噼啪啪挨了幾下之后,他發現自己躲是肯定躲不開追打自己的那根小樹枝,但自己跑起來,好像比平時還反而靈活了一下。
有時候兩條腿只是下意識的去躲那打來的樹枝,他感覺自己躲閃起來就更順暢一些。
“挨打就能變厲害?”他倒是也不笨,一邊呼痛一邊還問道。
顧留白笑瞇瞇的追著打,“在別人那我不知道,反正在我這挨打應該能變厲害。”
鄭冬至氣得不輕,“媽的,以前的挨的打都白挨了。”
“真不進去?”
顧留白這院子外面,距離十來丈的道邊,一名中年教習聽著鄭冬至的各種慘叫聲,眉頭都擰在了一起,“這聽上去打得太厲害了,要是打壞了,能成么?”
之前那提籃進去的管家模樣的男子也有些擔心,但還是凝重道,“夫人來前特意交代過,所以我們還是在這里老實等著吧。”
中年教習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小子自作聰明,還以為夫人不知道他來,結果自己送上門來結結實實挨頓打。”
管家模樣的男子苦笑道,“誰想得到來了就是一頓打,看這意思,今后有得打。”
雖說心里已經有了準備,但這一頓打的委實有點久。
竟是足足打了有半個時辰,這兩個人聽到里面鄭冬至嗓子都啞了,等到兩個人等著都快繃不住的時候,那院子門終于打開了。
只見鄭冬至搖搖晃晃的走出來。
兩個人連忙就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