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秀秀在里面忙著漿洗衣衫。
不知是幫哪個鋪子在干活,那衣衫都是一個樣式的,但可能受了潮,明顯有些霉斑。
那些衣衫足足裝了四五個大木盆。
顧留白靜靜的看了好大一會。
他看著看著就微笑起來。
說陳屠見色起意,那的確有些過了。
這的確是一個干干凈凈,很清秀的婦人。
只是應該還不至于讓陳屠一眼就動了色心。
但他知道陳屠為什么很快就相中了她。
因為她的干凈,是里外都干凈。
她渾身上下,可能最不干凈的地方反而是她不施粉黛的臉蛋。
那估計是故意的。
顯丑一些,少惹是非。
她干活起來也干凈。
她刷洗每件衣服都認真得很,都是很細致的檢查每一件衣衫,將上面的每一個霉斑都細細的刷掉,然后清洗一遍,再開始漿洗。
他看了好大一會,每一件都是如此,沒有一點偷懶和不耐煩的地方。
她這樣的人,認準了一個人,那肯定就是那個人了,一輩子都有耐心。
而且她很安靜。
就那樣斯斯文文安安靜靜的干活,一點都不吵鬧著誰。
陳屠現在不在這里。
否則顧留白覺得,他哪怕是坐在一邊端著茶壺,看著她安安靜靜的干活,他都是高興的。
……
在返回延康坊的路上,顧留白顯得比平時安靜。
五皇子便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怎么,是決定讓陳屠就此金盆洗手,退隱江湖了?”
“那倒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顧留白搖了搖頭,道:“陳屠要做什么樣的選擇,我都由著他,唯獨不能替他做決定。他這樣的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走了這么遠的路,從不愿意來長安到愿意在長安這樣的小巷子里安安靜靜的呆著,他接下來想要做什么,肯定會經過深思熟慮,比我瞎忙活的好。”
五皇子皺眉道,“那你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有點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