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就耳聞目染軍隊的做派,賞罰分明的很,但又比軍隊里那些人大氣,往往你做好了事情,你心里頭想的獎賞只是一兩銀子,但等會她可能三兩銀子就丟過來了。
她現在在顧留白的身邊,沖鋒陷陣是真沒她什么事情,但她就像是一個內務大總管,有什么需要就只管找她。
所以正常來說,她在明月行館那邊耗到中午是至少的。
不過今日里她收攬完這包安清之后,越想顧留白猛點頭時的目光就越覺得這混賬東西有點不對頭。
她就沒做什么停留,直接就回來了。
“顧十五?”
她一進院子喊了聲,顧留白就推門出來了,手里頭還提著郭北溪那春坊名劍。
劍被擦拭得雪亮,劍光耀在顧留白的臉上,顯得顧留白的眼睛都在發亮。
“有什么事想和我說?”
裴云蕖此時仔細看著顧留白的臉色,她就覺得顧留白心里頭肯定有事。
顧留白點頭,輕聲道,“要不屋子里頭說?”
裴云蕖見他這么說,倒是眉頭直皺,進門之后,她忍不住就輕聲問道,“怎么,難道遇到什么麻煩了?”
顧留白見她隨手帶上了門,瞬間松了一口氣,然后一本正經道,“是,我心不寧。”
裴云蕖吃了一驚,這早不寧晚不寧,怎么到比劍前一天就心不寧了?
“修行的問題?”她見過顧留白在黑沙瓦面對吐蕃大軍的模樣,知道顧留白絕對不是因為緊張。
顧留白認真想了想,道:“也算是吧。”
“什么叫做也算是。”裴云蕖緊張了起來,“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顧留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兩天就是心里頭老想著和你去逛。”
“??”裴云蕖有些懵。
“就這?”她反應過來之后,耳朵根有些微微發紅,“比完劍之后不行么?”
“不太行。”
顧留白郁悶道,“腦海里面老想著,老分神。”
裴云蕖心里頭甜蜜得很,但面上卻是兇巴巴的,“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我想正經啊,但陰陽天欲經有點兇猛,我老實和你說,夢里頭都出現你姐易容成你的樣子了。我就怕今晚上抗不住,萬一出了什么岔子,這心神不寧起來,這用劍就麻煩了。”顧留白一副無辜的樣子。
裴云蕖設身處地的想了想,覺得這混賬東西倒是熬得的確挺辛苦的,于是她只能乖乖的把自己的爪子伸了過去,“不就是逛個街嘛,你別老分神,明天比劍比完了,我們每晚上都逛。”
顧留白馬上伸手過去握住了她這軟綿綿的小手,摸了兩下之后就心癢,忍不住探過頭去,輕聲道,“我還想摸。”
“不成!”
裴云蕖瞬間就滿臉通紅,她下意識的搖頭之后,才又輕聲教訓道,“顧十五,你居然白日宣淫!”
顧留白無奈道,“我知道現在外面日頭正高呢,但陰陽天欲經厲害啊,一到晚上,我就怕弄不清虛實,分辨不清真假,還是白天穩當,犯不了錯。”
“你就一天都熬不了?”裴云蕖心里頭慌得很。
這可是在房間里頭,前面不遠處可就是顧留白的床,這氣氛和外面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