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月理老實的點頭,“以往都是邊關死的修行者多,但我感應得出來,這段時間長安死的修行者會非常多,更何況別的地方哪有這種級數的修行者多。”
“所以今晚上李氏和城里那么多門閥都是要么大虧特虧,要么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但你就賺得盆滿缽肥。”沖謙老道臉上又掛滿了平日里那種懟天懟地的冷笑,“小蠻女,所以你來了長安,第一時間就到我宗圣宮來,就是先和我宗圣宮糾纏個緣分,好讓我今后發現了你這法門的奧秘,也不能干干凈凈的將你一劍斬了。”
耶律月理乖巧的點頭,道:“主要是我知道,你也好,還有你師弟也好,應該對法門本身沒有什么純粹的喜惡,你們的行事應該不如長安的某些正派宗門那么邪惡。”
“行事不如長安的某些正派宗門那么邪惡?”沖謙老道一聽這話,卻是反而哈哈笑了起來,他覺得小蠻女這句話倒是說的有趣。
但下一剎那,他雖然笑著,但眼睛里卻又出現了淡淡的感傷,“我師兄就說過,法哪有正邪,只是看人。”
耶律月理認真道,“城里敢說這樣話的人,也沒幾個。”
沖謙老道又帶著些厭惡的情緒冷笑起來,“這道理差不多是個人就明白,就是絕大多數人黨同伐異,打壓別人而已。”
……
懷貞公主和一群國子監的學生回到了通濟坊。
通濟坊里本來還有一場詩會。
對于盛世中的才俊而言,武功文治缺一不可,比劍自然爽快,詩歌也更顯文雅。
看完酣暢淋漓的比劍,再借酒而歌,吟詩作畫,更是能夠將胸中的感受抒發出來,沒準一時靈光閃現,還能變成千古名句,長留史冊。
但今夜皇宮里的沖天火光也好,天空之中那雷海轟鳴也好,卻都給這群盛世里的才子心頭灑下濃重的陰影。
很明顯城里頭有驚天巨變了。
尋常的百姓可能并不覺得這種東西卻牽扯到自己的身上,但國子監的這些學生都來自不同的官宦世家,誰也不知道今晚過去,自己的家中會迎來什么樣的改變。
可能有些人能夠乘勢青云直上,有些人卻突然變成了罪臣之子,要處斬或是發配了。
酒水還是平時的酒水。
但喝著卻已經不是平時的滋味。
不知怎么回事,才幾杯濁酒下肚,這些年輕人心頭的沉重就像是落在了眼皮上,眼皮竟是睜都睜不開了。
平時這種詩會,這時候應該都是大聲喝彩聲,反復誦讀妙句聲,但此時充斥在這個燈火通明的廳堂里的,卻反而變成了此起彼伏如潮水一般的打鼾聲。
和下首那些橫七豎八睡倒的學生相比,伏在案上的懷貞公主至少還不失儀態。
白有思的確還是有眼光的。
她這伏在案上,露出細長白皙的脖子,整個背部看上去一絲多余的贅肉都沒有,光看著背影都令人忍不住的心動。
突然之間,這廳堂之中的響起嘻嘻的詭異笑聲。
門口涌起一股詭異的黃綠色氣流,朝著梁上一撲,到了大梁之上,又如同吊絲蜘蛛般詭異的朝著懷貞公主慢慢垂落。
此時才看得出這人身穿著一身破舊的道袍,臉上帶著的一個面具伴隨著呼吸鐵銹斑駁,不斷的噴吐黃綠色的焰氣。
到了懷貞公主身體上方數尺處,這人突然頓住,他體內響起了無數絲絲的響聲,他的整個身體和腦子都詭異的晃動起來,接著他拔出了一柄色彩斑駁的長劍,直接朝著懷貞公主好看的脖子刺了過去。
這一劍若是落實,懷貞公主頸骨斷裂,恐怕不死也是殘廢。
但也就在此時,懷貞公主整個身體也是一陣急劇的亂顫,她的身外出現無數亂線般的游絲不說,整個身體完全不合道理般往后退去,與此同時,她面部還朝下,右手卻已經反手朝著這人凌空一點。
哧!
一道速度極為驚人的劍光朝著上方這人的胸口刺去。
砰!
上方那人口中一聲低沉的怪叫,整個人瞬間在上方屋頂撞出一個孔洞,飛了出去。
只聽得外面嘶嘶連響,接著響起一陣陣桀桀的怪笑。
但只是數個呼吸之間,這怪笑聲就去得遠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