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留白拿著這封信箋,氣得臉都白了。
死了留封信,最后兩句話還裝逼也就算了,關鍵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為什么不指名道姓的索性說說清楚?
我一個娘還整不明白呢,你這個王夜狐又給我搞出一個爹?
爹也死了?
死了就死了,我也沒覺得他活著,但你好歹告訴我他是誰行不行?
他媽的你們這幾個家伙的八品大神通,都是靠打啞謎打來的嗎?
……
顧留白好一會才恢復理智。
他看著那座兩尺來長的紅色小塔,越看就越覺得熟悉,甚至看了一會他都覺得自己好像在看一個長輩。
甚至再看那張搖搖床和這石室的頂部時,他都覺得熟悉起來。
小時候估計沒少看。
肯定在這個石室里呆過一陣。
我沒生在關外,是在長安就出生了,然后被帶到關外的?
王夜狐打了一通啞謎,但信里面至少還說了點有用的。
我是四耳妖貓的主人?
怪不得這貓跟著小蠻女來,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點不一樣。
那四耳黑貓的主人是上代墮落觀道子,這么說來,豈不是坐實了他娘就是上代墮落觀道子?
顧留白的心情好受了些。
他想自己是不是索性明天再去看一趟玄慶法師,就告訴他說我知道了我娘是上代墮落觀道子,王夜狐跟我說的,就看玄慶法師這回會怎么說。
接下來肯定先聽王夜狐的,找這四耳妖貓問話。
四耳妖貓雖然神出鬼沒,但好在周驢兒隨時都能找到它。
好歹這一趟算是很有收獲。
這么一來,他的氣倒是有點順了,但看著那信上最后兩句裝逼的話,他還是忍不住和王夜狐隔空對話,“我有沒有意思倒是沒啥,關鍵你那兩件神通物給了誰我倒是知道。”
說完這句,他將王夜狐的這封信往袖子口袋里一塞,就準備回去給裴云蕖看看。
但不知為何,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這密室正對著河渠的那堵石壁上。
也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那堵石壁看上去平平無奇,和其余的石壁相比也沒什么特別的,王夜狐最后充滿裝逼范的那封信里也沒提這石壁有什么特別,但他看著看著也生出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
潛意識里就覺得那里好像有朵花要開出來的一樣。
他走了過去。
看著的確沒有一點問題。
但等到他揮灑出真氣覆蓋上去的時候,那石壁好像有地方并沒那么平整。
尋常的修行者哪怕像他這么試,試出什么略微不平整的地方也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但顧留白又看出了問題。
那些不平整的地方的邊緣,顯得有些過于方正了。
而且那小塔的紅光明滅之間,他就隱隱看出了幾個方塊。
這題他也會。
他敲了三拳,打在不同的方塊上。
石壁中央就像是一扇門一樣往后打開,小塔的紅光映射在內里的土墻上,土墻上隱隱有一幅門神的畫,一個肥胖的將軍提著一柄寶劍,作勢欲砍的樣子,他身上鎧甲的胸口上,有很大的一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