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股意志都在催動著氣數,需要一個新的王夜狐,耶律月理如此干脆的將回鶻密諜司交到他手上,恐怕一開始就是打的這主意。
她不是一般人,恐怕來長安之前,就已經知道王夜狐即將落幕。
他顧十五的娘更不是一般人,所以他娘似乎對這一切也早有預料,她給他鋪平了很多道路,現在他隱約覺得她似乎也想他成為王夜狐這樣的人物,而且要遠比王夜狐還要強大,要真正的讓李氏機要處這樣的存在都拿他沒辦法。
但她似乎也不想幫他拿主意。
她的意思是,你愿意做就做,你不愿意做就不做,我的人生是我的人生,我對于大唐的看法是我的看法,你的人生是你的,你的看法和我不一樣也沒關系。
但是她的人生,怎么可能會對自個一點沒有影響?
關外那種地方,誰的拳頭大誰活得久,沒有多少美好可言。
而這長安,有這么多有意思的人,有這么多用一生來完成自己想法的人,還有那樣的平靜安寧,就連陳屠這樣的人都寧愿安安靜靜的在這里度過余生。
這樣精彩美好的地方,他也不自覺的想要讓它變得更加美好一些。
……
黑團團一出現在耶律月理的面前,才揮動了一下爪子,耶律月理丟下手里的拂塵就跑。
沖謙老道的罵聲在她屁股后面傳來,“小蠻女,你活還沒干完,你去哪?”
耶律月理笑得像朵花一樣,頭也不回的叫,“你師弟要和我約!”
一聽這話,沖謙老道反倒是一聲冷笑,“你想得倒美。”
宗圣宮門外常備著一輛馬車。
耶律月理一上馬車就催促車夫快點。
這一輛馬車風馳電掣的就趕往了延康坊。
到了明月行館,一進顧留白所在的靜室,她就笑瞇瞇的看著顧留白,“顧十五,想我了?”
顧留白頓時翻了個白眼,“沒有。”
耶律月理卻道,“我可想你了。”
顧留白無奈了,道:“我是讓你來幫忙辦事的,不是來讓你調情的。”
耶律月理哦了一聲,道:“不妨礙,我可以兩樣事情一起辦。”
顧留白頓時在心中罵了一聲草了。
這小蠻女簡直比周靈玉還不要臉。
但好歹讓她幫忙干活,她也一點不推辭,他便不和她做這口舌之爭。
“博陵崔氏最近盯上我,你知道么?”他招呼耶律月理坐下,給她開始倒茶,公事公辦般問道。
耶律月理搖了搖頭,“這我倒是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的那個八品大劍師進了長安。”
顧留白心中一動,接著道,“那這博陵崔氏想要圖謀什么,你知道么?”
“還沒有什么清晰的跡象,但我可以猜一猜。”耶律月理喝了一口茶,托著腮幫子看著顧留白,笑瞇瞇的說道,“之前皇帝自己說自己所受的傷不重,但是外界現在可能都推測沒那么簡單,可能有些門閥生怕接下來有些變故,所以把厲害的修行者調了過來。”
顧留白頓時有些吃驚,“這些門閥不會無端猜測,你覺得皇帝的傷是不是比之前傳聞的要重?”
耶律月理伸手摸了一把黑團團,然后才道,“我覺得可能比他自己說的重一點,但也沒那么重,最近應該不會有什么大的變故的。長安這邊的氣數劇烈變化已經告一段落了,我看接下來的變故會在鳳翔和南詔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