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忘川眉頭皺的更深了些,“我知道了,我們會提醒李賢玉。”
“南詔皮鶴拓叛亂這時間點很特別,正好湊在吐蕃的一群喪家之犬需要出路的時候,如果只是巧合也就罷了,如果不是巧合,是背后有高人在整合,那恐怕會有很大問題。”顧留白嚴肅道,“如果李賢玉這人不急于求成,穩扎穩打也就算了,兵力和軍備的優勢在那擺著,不會有什么問題,但我聽你說他和皮鶴拓本來有仇,我倒是反而有些擔心。”
余忘川認真點了點頭,道:“這點我們也會在急報之中提醒他。”
顧留白想了想,道:“不能只是提醒,讓裴國公派兩個有分量的人過去,不能讓他行差踏錯。他一時沒有平定南詔倒是無所謂,如果他很快大敗,南詔那邊打出了威風,恐怕皮鶴拓接下來能調動的就遠不止那區區四五萬的軍隊了。到時候我們就算已經解決了鄭竹的殘部,都有可能被拖入泥潭。”
余忘川頷首道:“我會和裴國公商量。”
顧留白神情輕松了些,道:“你們怎么這么厲害,我們查的一點頭緒都沒有,你們怎么就已經抓到了人?”
余忘川微微一笑,道:“不是我們厲害,是李氏厲害。”
顧留白和裴云蕖頓時有些吃驚。
余忘川冷笑道,“裴國公把所有家底都掏出來,好不容易擺平了這邊的軍鎮,接下來就要帶著許多裴氏的兒郎上沙場去給李氏拼命去,結果有人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想刺殺裴家二小姐?李氏難道不應該將做這種事情的人找出來?要不是你當時細心,讓佛子帶她直接去玄慶法師那里,誰知道會出什么事情。”
顧留白也覺得有些后怕,忍不住隨口吐槽一句,“別是隨便找了個替死鬼出來。”
“知道你可能會這么想,所以這人不是給你留著了么?”余忘川道,“我之前已經見過了,就等你再去看看了。”
在圍殺崔老怪的那日,顧留白在和玄慶法師的對話之中,推測出有人真的想要刺殺裴云蕖。
很奇怪的是,即便他動用手頭上一切能夠動用的力量,卻都查不出頭緒,直到今天早上余忘川派人來告知,主謀找到了。
這是一座專門關押重犯的牢房,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座牢房關押著的犯人都不會活到明年。
幽暗的通道兩側的牢房里,許多曾經桀驁不馴的犯人此時見到一絲光亮和聽到腳步聲都像是受驚的老鼠一樣蜷縮在最陰暗的角落,口中還發出抑制不住的含糊不清的聲音。
一名笑瞇瞇的獄卒領著顧留白和裴云蕖進入了一間很干凈的牢房。
這名獄卒讓顧留白忍不住想起陳屠。
在這種暗牢里還能一直流露著這種賓至如歸般的笑容的人,一般都很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