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蘇轍,孫神醫頗為自豪道“八郎就是去歲狀元郎蘇轍。”
官家自是記得蘇轍的,含笑道“沒想到蘇大人才學與模樣皆出眾不說,為人處世更是叫人傾佩”
“可見啊,人品這東西與年紀倒無多大關系。”
他這話說的范鎮臉上是紅一陣白一陣,更是連忙跪了下來“官家說的極是,只是臣所作所為皆是為了朝廷,為了官家您,就算您要砍臣的腦袋,臣也絕無半句怨言。”
官家看著他,微微嘆了口氣“范大人一片忠心,朕是知道的。”
“那就罰你一年俸祿吧”
范鎮忍不住心底長吁了一口氣。
別說他,就連孫神醫都忍不住多看了官家一眼,只覺得官家脾氣太好了點。
蹬鼻子上臉的范鎮又道“還望官家三思,如今您正值壯年,經孫神醫調養一番,定很快會有子嗣的”
官家眉頭一皺,正欲說話時,誰知道內侍就進來道“官家,濮安懿王求見。”
“叫他進來吧”官家深知濮安懿王來的正是時候,不然若按照范鎮這性子,只怕會喋喋不休說個不停。
可就算如此,范鎮依舊沒有下去的意思,官家只能道“范大人先下去吧,想必濮安懿王找朕有要事說了。”
范鎮無奈,只能先下去。
倒是站在他身后的孫神醫有些猶豫,官家一看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突然倒戈,若與范鎮一并出宮,路上難免尷尬,只道“孫神醫先留下來吧,正好這幾日朕身上有些不舒服,你替我把脈之后再走吧。”
孫神醫自是連聲謝恩。
很快,就有內侍就將孫神醫帶了下去,將濮安懿王請了進來。
濮安懿王是官家的兄長,從前當皇子時,他們兄弟兩人關系最是要好,要不然當年官家也不會將他的兒子養在曹皇后膝下“王兄這是怎么呢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的樣子,可是身子不舒服嗎”
濮安懿王這幾日被靈壽縣主纏的是吃不好睡不好,今日本就是進宮訴苦的,當即就跪了下來“還請官家救救靈壽啊”
說話時,他的聲音里更是帶著幾分哽咽。
官家膝下雖有幾個女兒,卻也是很疼惜靈壽縣主的,只道“王兄,你別著急,靈壽到底是怎么呢”
濮安懿王一五一十將這些日子的事情都道了出來,到了最后更是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官家,您說我這是造的什么孽,竟生出這樣一個孽障來若是靈壽有個三長兩短,我只怕也活不下去的,還請官家給靈壽做主啊”
官家也聽懂了。
他這皇兄話里話外的意思皆是要他替靈壽縣主賜婚的意思,若換成往日,這事兒答應也就答應了,但有孫神醫的話在前,他卻是道“若是郎有情妾有意,這門親事朕自是樂意做主,可人家蘇大人明顯沒有這個意思,強扭的瓜不甜,皇兄又何必勉強”
他這音剛落下,濮安懿王又開始哭天搶地來,他索性道“這樣吧,朕召這蘇轍進宮問問看吧。”
濮安懿王胡亂抹了把眼淚,連聲道謝。
在他看來,這件事有官家出馬定沒問題,繼而喜滋滋下去。
濮安懿王剛下去,官家身邊的內侍就道“官家,您當真要給蘇大人賜婚嗎奴才說句不該說的話,濮安懿王這些日子太張狂了些”
官家自知道這內侍話中是何意,不過是濮安懿王估摸著自己兒子會當太子,有幾分張狂“無妨,皇兄一貫是這個性子,也并未做什么沒規矩之事。”
“朕可不是要給蘇轍賜婚,只是朕早就對他好奇了,今日聽他們幾人說起,更想要見見他,看看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內侍這才明白,畢竟這濮安懿王與范鎮是差不多性子的人,若事情不如他們的意,能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實在怪煩人的。
一個時辰之后,就有內侍前去秘書省請人。
當蘇轍聽說這消息時,多少還是有些意外的,忙跟著內侍進宮面圣。
當他見到官家時,孫神醫正在替官家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