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突陣,有死而已。”邵勛披好精甲后,轉身看著眾人,道“還是老規矩,軍士逃,伍長斬之;伍長逃,什長斬之;什長逃,隊主斬之;隊主逃,我親斬之。我若逃,諸君立斬我首級。”
“諾”眾人壓抑著嗓門,齊聲道。
此處離大夏門不超過二十步,守門軍士正不耐煩地催促他們趕緊入城。
邵勛殘忍地看了他們一眼。
該死的感覺又來了,重劍躍躍欲試,就想痛飲鮮血。
天生的殺胚快壓制不住內心的渴望了,不能在女人身上發泄,就用殺戮來緩解吧。
我就是天生的恐虐變態啊
“突將何在”邵勛當先而立,高舉重劍,大喝道。
“突將在此”二百余人齊齊抽出兵刃,大聲應和。
這仿佛是突襲信號,陳有根帶著三十人上前幾步,弩矢連發。
李重亦帶著四十余名弓手,分布兩側,拈弓搭箭。
猝不及防之下,還等著勒索百姓、客商的鄴兵成片倒下,慘叫連連。
“殺”二百多人洶涌而上,直沖大夏門。
陳有根帶著教導隊棄了弩機,手持重劍,直接殺進了城門洞內。
邵勛則帶著二百突將向右直沖,來到一處長滿青苔、掛滿了衣服晾曬的營寨前。
營寨吊橋放著,壕門前就個兵士,正躲在陰涼處歇息。待看到大隊甲士順著吊橋沖入大營時,當場傻了。
沒人理會他們,只要他們別主動找死。
邵勛身披金甲,一馬當先,直接橫身撞進了十幾名正在巡邏的鄴兵之中,揮舞重劍,連連劈斬。
血雨紛飛之中,手臂、頭顱、大腿掉落滿地。
他就如同一臺人形兵器,仗著天子御賜鎧甲的超卓防護,重劍大開大合,貼身靠近那些長矛手后,幾無一合之敵。
突將們看得大為振奮,長槍、大斧、手戟、環首刀連下,跟在邵勛身后,將一隊又一隊齊整的敵兵殺散。
各個營房中陸續有人涌出,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呢,就遭到了李重所領弓手的襲擊。
箭矢破空而至,輕而易舉地射入沒有甲胄防護的身體,制造著一聲又一聲慘叫。
出身洛陽中軍的李重是會打仗的,他的目光在混亂的戰場上反復逡巡,看到哪處人多就往哪里射。
剛出營房射讓你小子一時間不敢出門。
亂跑亂撞射把他們往另外一個方向驅趕,別幾隊人匯合一處,有了反抗的勇氣。
有人試圖擊鼓聚兵射
有人大聲招呼散卒向他靠攏射
這樣一個頭腦清醒,有戰場能力的部下,實在太難得了。
他真的知道自己該做什么,該怎么與同袍配合。
但敵軍確實多,他們只有四十余弓手,除一開始占據先機,制造了大量殺傷外,很快就被人發現。
甚至有敵軍弓手還擊,讓己方產生了少許傷亡。
“突將何在”邵勛揮劍斬斷一名軍校的頭顱后,登上了一輛輜重車,大吼道。
他的金甲在陽光下十分耀眼,很容易就被人看到了。
“突將在此”兒郎們輕易捕捉到了邵司馬的身影,紛紛回應,然后向他所在方向靠近,將有些散亂的陣型重新匯聚起來。
“殺”邵勛沖下車輛,長劍所指之處,便是攻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