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意思。
和庾亮隨便聊了一會后,便回了住處,研習經史。
庾亮回到自家館舍時,看到父親站在院中,遂躬身行禮。
庾琛嗯了一聲。
妹妹庾文君、弟弟庾懌、庾冰、庾條亦上前見禮。
庾亮靜靜地看著庾琛。
父親是個相貌清癯的中年人,平時話不多,非常低調,但庾亮知道,父親只是不喜應酬罷了,胸中還是藏有錦繡的。
“記得吾兒初見邵勛之時,并不以為意,后來頗為熱切,曲意結交,現在更是言聽計從,何故也?”庾琛凝視著兒子的眼睛,問道。
庾亮不敢與父親對視,沉默片刻后,道:“初時囿于舊見,覺得此人不過是個赳赳武夫罷了,雖然談不上厭惡,但也不覺得親近。尤其是他奪了我家部曲,心中更是不喜。”
“不僅僅是這些吧?”庾琛問道。
庾亮知道瞞不過父親,深吸一口氣后,說道:“兒當時確實想得很多。邵勛乃軍戶出身,縱然勇武,或有軍略,但出身決定了他前途有限。后來發現,他胸中有丘壑,料事多中,便真心信服,覺得他在這個亂世中,或能走得更遠。只是——怎么也沒想到,他硬是借著大勢,一步步走到今天。”
“此子確實是個異數。”庾琛嘆了口氣,道:“但洛陽并非善地啊,他留在此處,前途難測。”
“父親,如果東海王穩定朝局,然后騰出手來,一一掃平各路諸侯,能做到嗎?”庾亮問道。
“元規,過了年就十七歲了,別再那么天真。”庾琛加重了語氣,說道:“伱捫心自問,可能嗎?”
“那怎么辦?”
庾琛聞言卻沉默了。
怎么辦?他也不知道啊。
他曾經想過去江南吳地當個太守,躲避北方戰亂,卻苦無門路,便把此事壓在了心底。
迎天子回洛陽的路上,糜晃暗中詢問,愿不愿意在河南或河北當個郡守。
他當時沒有明確回答,其實就是不太愿意。
現在想了一路,漸漸有決定了。
怎么說呢?洛陽太危險了,乃眾矢之的。諸王誰入主洛陽,最終都沒有好下場,仿佛是詛咒一般。
如果能去外地當太守,即便不是江南,多半也比留在洛陽更好。
或許,該放棄不切實際的妄想了。
司馬穎大敗,河北及部分河南郡縣肯定是要大大清洗一番的,屆時會空出來許多官位。
刺史他是不敢想了,但撈個太守的可能性極大。
可能是冀州某郡,也可能是司州某地,看情況了。
“罷了,不說這個。”庾琛意興闌珊地嘆了口氣,道:“你既與邵勛有舊,就好好維系這份關系。此人勇冠三軍,又出身東海,手握大軍,行事還有分寸,我看他還能往前走一走。”
“父親說的是,兒知道怎么做了。”庾亮誠懇地說道。
弟弟妹妹們在一旁默默聽著。
庾文君低頭眨巴著眼睛,聽得似懂非懂。不過,中心意思還是明白了,父親讓大兄曲意結交邵勛。
他果然很厲害!
聯想到在辟雍認識的徐家阿姐、周家小妹,言談間都在說邵勛如何,她心中就有些不喜,好像自己的玩具被人盯上了一樣,心下更涌起了一股奇怪的攀比心理:我可是前年就認識邵司馬了,去年三月春游之時,還說過好一會話呢。
大兄會怎么結交他呢?會不會經常把他帶家里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