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是難以相信匈奴會南下洛陽。
他們現在連太原都沒能拿下,如何南下呢?
當然,他這么想并不奇怪。
所有人都沒意識到——或者意識到了,但不愿深想——洛陽中軍已經沒了啊!
就并州刺史司馬騰那熊樣,能牽制得住匈奴主力嗎?
若牽制不住,人家大舉南下,拿什么抵擋?
可以說,到目前為止,為抵御匈奴而積極準備的人并不多,邵勛是下力氣最大的一個,為此連裴妃的嫁妝都要了一部分過來,欠下了這輩子都不好還的人情。
事實會教育所有人,我只需埋頭做事就行了。
二月十七,大軍出了山道,抵達東西二崤山的交匯處,澠池縣令送來糧草、酒肉勞軍。
休整一日后,向西橫穿西崤山石板道,進入兩側皆是高聳土塬的一線天官道之中,至二十日午后,過安陽故城,抵達陜縣。
陜縣沒有縣令。
縣吏們看到洛陽都督的大軍前來,立刻開門出迎。
糜晃父子等人入城暫住,邵勛則留在城外統御大軍。
“陳有根。”邵勛大馬金刀地坐在一輛輜重車上,從懷里摸出一封信,喊道。
“在。”陳有根立刻應道。
因為給天子駕車,他現在是第九品官身的副部曲將了,算是邵氏集團中第二個官人。
對此,老陳不是很稀罕。他的反骨怕是比邵勛還重。
“你附耳過來。”邵勛勾了勾手,說道。
陳有根靠了過來。
“你帶著這封信,自茅津渡河,去一趟河東……”邵勛低聲說道。
“諾。”陳有根若有所悟,忍不住問道:“如此大事,將軍為何不親自走一趟?”
“我要陪中尉在附近轉轉。”
“一路上除了山就是土塬,我看也沒什么可轉的。朝廷的事,何必那么盡心呢?”陳有根嘟囔道。
“你不懂。”邵勛裝逼地一擺手,道:“我徂安陽,言涉陜郛,行乎漫瀆(du)之口,憩乎曹陽之墟。美哉邈乎!”
“什么哉什么乎的……”陳有根小心將信收好,悄然離去。
他看似粗豪,實則內有錦繡,知道拜訪裴氏是大事。因此,當天下午就帶著二十余騎,自茅津過河,踏上了河東的土地,一路狂奔而去。
邵勛則抽空繪制著簡單的地圖,以便以后用到。
對他而言,這既是一趟耀武揚威之行,同時也是參謀旅行,重要著呢。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