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假的。”王衍搖了搖頭,道:“成都王被賜死后,王妃樂氏一直被幽禁府中。若真有遺腹子,朝廷豈能不知?”
司馬越心下稍安。
司馬穎于永興二年(305)七月被賜死。
從那時候算起,即便真有遺腹子,最晚光熙元年(306)四月就出生了,但一直沒有。
十一月的時候,王妃樂氏被賜給邵勛。
她若誕下子嗣,只可能是邵勛的種,與成都王何干?
但司馬越還是不放心,又問道:“會不會外間還有?”
“太傅放心。”見到司馬越有些緊張,王衍安撫道:“若非王妃樂氏所出,誰敢說此為成都王子嗣?”
司馬越放心了,笑道:“公師藩這等鄴府重將都敗亡了,汲桑烏合之眾,還不如公師藩,焉能成事?”
不過想到邵勛后,司馬越心里又不是很得勁,問道:“邵勛屯兵梁縣,他會不會做什么?”
“太傅。”王衍笑了,問道:“邵勛兵眾幾何?”
“五千余。”
牙門軍的人數、器械都是要點計造冊的。這是發放錢糧、器械的憑據,朝廷當然知道。
“禁軍有眾幾何?”
“五萬余。”
“禁軍諸將多為世家子,他們可會對邵勛言聽計從?”
“不會。”司馬越回答這話時有些遲疑,但也大差不離,他們與邵勛關系不錯,但還不至于為了邵勛而反對自己。
更何況,最近幾個月禁軍還進行了一番整頓。
人數增加了兩萬,諸部打散混編,大量來自青徐、豫州、河北的將校升任各級軍官,邵勛的影響力已經大大下降了。
司馬越甚至有一股沖動,召邵勛入幕府。
以前他不敢這么做,怕弄得太難看。
但現在么,有禁軍做后盾,底氣卻很足了。
邵勛若敢來,他勉強可以原諒他,讓他在幕府內當個督護或參軍,卸下兵權。
若不敢來,則是心中有鬼,或許可以出師征討?
“太傅!”王衍察言觀色,提醒道:“此時不可妄為,當鎮之以靜。即便要施展手段,也得等上半年再說。”
天子駕崩,新皇登基,在這個敏感時刻,做什么都不合適。梁縣可就在洛陽肘腋之側,一旦亂起來,那就太難看了。
“也罷,就先讓他逍遙數月。”司馬越無奈道。
王衍點頭稱是,同時心中暗凜:太傅心胸狹窄,以后與他謀事,還得小心些。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王衍便告辭離開了。
司馬越在書房內坐了許久,然后喚了一老仆,道:“你去下徐州,告訴裴盾,顧榮等人北上后,若逡巡不進,猶豫不決,即殺之。”
“諾。”仆人悄然離去。
司馬越長出一口氣。
陳敏曾經戲耍了自己,一直讓他引為恥辱。
顧榮等輩,居然附于陳敏,助紂為虐,讓他十分惱火,甚至把對陳敏的部分恨意都轉嫁到了他們身上。
他們若敢來洛陽,勉強可以原諒。以后見了面,定要問問他們當初到底怎么想的。司空、太傅不投,偏偏投陳敏?莫不是失了智?
若顧榮等輩猶豫不決,正好找借口殺了。
得罪過自己的人,一個都不能留。
司馬穎、司馬颙已經全家皆死,天子也死了,接下來是誰?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