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彌這廝,戰斗力也就那樣,他沒有本事攻破有數萬禁軍把守的洛陽城。
邵勛在金谷園遇到了正在南下的學生兵。
他們是去年在河北收攏的,總計172人,被邵勛私下里稱為“邯鄲六期”。
他們的目的地是梁縣武學,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金谷園,從今往后就是一個純粹的農業生產基地。
在這里逗留了數日后,二月十五,司徒王衍驅車而至。
“再過月余,金谷園海棠花開,便是洛陽一處盛景,可惜君侯將此景鎖閉于內,不讓外人觀賞,卻是不美。”王衍信步徜徉在小溪流水之畔,看著遍布四周的海棠樹,笑道。
“司徒若想賞景,隨時可來。這金谷園內的仆婢,我都想遣散了,免得害了他們,只留山下的莊客與磨坊。”邵勛說道:“司徒若等不及,今日便可住進來。”
王衍呵呵一笑。
他是很喜歡金谷園,但真不至于奪人所愛。
不過,難得魯陽侯愿意開放此地,那么時不時過來欣賞下美景,舉辦一些士人聚會,倒也不錯。
金谷園盛會,已是許久未有了,幾乎成了傳說。
“南陽王模半月間連發兩疏至朝廷。”走了一圈后,王、邵二人在涼亭內坐了下來,王衍開口道:“涼州張軌病風,口不能言,使其子茂攝州事。但隴西內史張越不服,與其兄酒泉太守張鎮、西平太守曹祛,聯名遣使至長安,請以秦州刺史賈龕代之。龕猶豫再三,乃止……”
簡單來說,涼州內部有很多人對張軌不服。
他們先推舉了賈龕,再舉涼州軍司杜耽攝州事,最后推舉張越,反正誰當刺史都行,就是不能張軌繼續當,可見有很深的內部矛盾。
朝廷弄不清楚情況,于是這些人選一個都不同意,決定讓侍中袁瑜去當涼州刺史。
涼州聽聞,遣治中楊澹馳詣長安,當著南陽王司馬模的面,把自己耳朵割下來,置于盤中,擔保張軌是被人誣陷的。
都督雍、涼諸軍事的司馬模被如此血性男兒給鎮住了,上表請停袁瑜的任命。
“君侯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置?”王衍問道。
這是考我啊!
邵勛理了理思緒,道:“張涼州一時名士,威著西州。對朝廷又很忠心。值此之際,當鎮之以靜,仍令其領舊職。仆聽聞張涼州年少時住在宜陽女幾山,我這便遣人挑些家鄉禮物,朝廷可遣使攜至涼州,善加撫慰。”
云中塢就在女幾山上。
張軌少年時代住在宜陽,一度在女幾山隱居,后得其叔父的門蔭入仕名額,開啟了官場生涯。在他的心目中,一直認為宜陽才是真正的故鄉。
聽了邵勛的話,王衍微微頷首。
這是老成持重的做法,他很滿意。
張軌其實還是比較忠心的。
永寧元年(301),出任涼州刺史,到任后大破鮮卑賊匪,安定諸郡,并廣施教化,局面為之一新。
三年后,聽聞河間王、成都王攻洛陽,他甚至還派了三千兵東行,欲入衛京師,可惜被司馬颙所阻。
在前年,他再度大破鮮卑,收降十余萬口、牛羊馬匹不計勝數,覓地安置。
這樣一個人,至少明面上十分忠心,對朝廷百般恭敬,沒有理由動他的位置。
況且,人家還很有統戰價值。
“青州那邊,賊勢果然大熾。”結束了涼州話題后,王衍又道:“此刻宮中怕是正在議論此事呢……”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