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獻容也不以為意,來日方長,不著急。
正月二十三,邵勛又去了廣成澤諸屯田營地,給屯丁們發賞賜:一人兩個胡餅。
來自青、徐、兗、豫、冀、并諸州的屯丁們大感意外,頓時歡呼不已。
隨后,負責屯田事務的大農褚翜宣布,從廣成澤諸營屯丁中挑選千余人,補入魯陽屯田軍中,使得后者的規模達到七千左右。
名字都叫屯田軍,但內里則大不一樣。
魯陽屯田軍自種自收,自食其力,侯府不但不問他們索要糧食,相反還會補貼少許,支持他們的訓練開銷。
這支部隊是銀槍軍、牙門軍的“共用輔兵”,有時候甚至還要給朝廷配屬過來的騎兵打下手,伺候他們吃飯休息。
他們是邵氏軍政集團的有機組成部分,不可或缺。
這支部隊在魯陽縣也是一霸。
當地的土人與他們這些外來者有不小的矛盾,畢竟土地資源就那么多,但因為邵氏集團的強勢,以及魯陽屯田軍的抱團性,他們還鎮得住場子。
久而久之,魯陽人勉強接受了他們的存在。
魯陽屯田軍已經結婚成家的一千八百余名士卒中,差不多一半人娶的是魯陽本地女子,另外一半則娶的南下流民女眷。
屯田軍既然冠以“軍”名,自然是以軍法管制。
屯兵們在駐地附近耕作、訓練,家屬在軍營旁邊安家。如果需要轉移,男女老少一起走,有點類似唐宋時期的外戍軍士了——隨軍家屬在駐地旁邊安家、種地,移駐他處時,土地由朝廷收回,到新駐地時再給家屬分發新的土地。
魯陽屯田軍耕作的土地也不是充話費送的。
一部分來自開荒所得,一部分則從當地豪強、士人手里奪取。
亂世之中,沒有溫良恭儉,只有赤裸裸的暴力。
廣成澤諸營屯丁們是知道魯陽屯田軍的存在的,事實上這是他們最好的出路,不可能不關心。
能被選入魯陽屯田軍的,都被視為脫離苦海,生活走上正軌。
歡呼是必然的。
“屯丁們都被熬得差不多了吧?”邵勛看著跟在他身邊的樂寬、庾亮、荊氏兄弟等人,問道。
“沒什么反抗的心氣了。”樂寬答道:“磨了幾年,敢反抗的基本都死了。去年大旱,死的人更多,現在一個個都知道要老實干活,早日入選輔兵。”
邵勛看向庾亮。
庾亮會意,知道妹婿要考察他,于是說道:“廣成澤共有六處屯營,尚有三萬四千余眾。仆以為,或可將其打散重編,則更無反抗之能力。”
“不錯,就這么辦。”邵勛點頭應允,隨后又道:“你把手頭的事卸下,隨我去一趟陳郡。”
“諾。”庾亮沒有多話,應下了。
邵勛又看了他一眼。
大舅哥說屯丁們被磨得沒了心氣,作為典獄長的他,又何嘗不是呢?
管理俘虜這種事情,最是磨煉心性。庾亮經此一遭,應不至于太過心浮氣躁了,
“著郝昌抽調兩千尚未成家的屯田軍北上。廣成澤這邊,再抽調千名屯丁,一起隨我東行。”邵勛吩咐道:“剩下的三萬二千余人,重編為六營,繼續屯田。”
“諾。”褚翜等人齊聲應道。
此番東行,銀槍軍一至十幢六千人會全部帶上。
義從軍本有數百人,這次補充了點匈奴俘虜,已有步兵五百、騎兵三百余,也會跟上。
六七千戰兵,只有三千輔兵伺候,有些少。但內線行軍,也沒那么講究了,待到潁川之時,輔兵數量會增加的……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