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何止曹操。
朱溫以汴梁起家,后來攻取徐州等地,將唐朝在河南的三條漕運路線掌握在手中,利用四通八達的運河,東征西討,十余萬汴梁禁軍的威名響徹大河南北。
曹操的老巢在許昌。
朱溫的老巢在浚儀。
這個選址,不是沒有原因的。
水運,從來都是最好的運輸方式。就連邵勛在梁縣,都利用廣成澤湖泊以及汝水、潁水運輸物資。
人妻曹、人妻朱都在運河邊上設了老巢,我人——我老邵的封地陳郡其實正處于河、淮之間,陳縣就在睢陽渠邊上,向北可直通浚儀,入黃河,向南經潁水入淮河,直抵壽春。
妙哉!豫州真是個好地方,我喜歡。
真男人,就敢以河南開局,征討不從,號令四方,操天下之權柄,得天下之絕色而妻之。
“唐劍。”邵勛突然喊道。
“仆在。”
“你說,匈奴是不是打算截斷洛陽漕運?”邵勛問道。
唐劍沒想到君侯不是讓他辦什么事,而是問計,憋了半天后,才道:“仆以為,不管是不是,總要提防的,洛陽耽誤不起。”
“五月麥收……”邵勛說道:“但去歲大戰,河洛麥苗損壞嚴重,今歲怕是收不了多少。東陽門太倉的存糧,大概也就只能堅持到那會。接上五月新收的小麥,大概還能續幾個月。但如果外州錢糧送不進來,新年前后,洛陽必然缺糧。過完年后,甚至會大饑,人相食。屆時匈奴攻來,不戰自潰矣。”
唐劍默然。
當初他跟著成都王的大軍南征洛陽,最后能贏,可不就是因為洛陽缺糧么?
只要截斷漕運,洛陽是無法自持的,除非減少不事生產工匠、軍士、官員公卿等等——尤其是耗糧巨大的洛陽禁軍,可若沒有禁軍,又如何守得住洛陽呢?
“幫人就是幫自己。”邵勛嘆了口氣,道:“我不能容忍洛陽漕運被切斷。若不來一趟豫州,還不知道匈奴想這么干呢,這是我的失誤。楊寶!”
“仆在。”
“你方才講的那些話,誰教你的?我不信你懂這些。”邵勛說道。
開什么玩笑!楊寶是什么人,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清楚?
他能當殿中將軍,若無東海王府左長史、王國中尉劉洽幫忙說項,同時他又是東海老人的話,絕無可能。
以他的水平,說不出來這些話。
“君侯明鑒,此乃度支王尚書遣人相教,仆亦詢問了屬吏魏浚。”楊寶訕笑道。
“王尚書?魏浚?”邵勛疑惑地看向他。
“王尚書乃太尉之子玄。”楊寶說道:“魏浚是東阿人,寓居關中,初為小吏。河間王颙敗后,流落河南,前陣子經人介紹,來到仆帳下聽用。他以前也當過長安的度支校尉。”
“王玄竟然當了度支尚書?這么快?”邵勛有些驚訝,又有些釋然。
王衍的兒子當度支尚書,奇怪嗎?好像不奇怪,他們爺倆就是因籌糧而生……
“將魏浚喚來,我要看看他的才干如何。”邵勛說道。
“諾。”楊寶應道。
“給李重、陳有根傳令……”邵勛又喚來文吏,令其撰寫調兵命令。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