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這人也挺沒意思的,打看為兄長留后的大旗,又讓許奮還宗,重新成為許副的兒子,被發配到了高昌。
許朝前些年已經死了,聽說他親兒子身體不好,好像也快死了,真不知怎么說了—”·
前邊趙王已經走到了廣場正中央。
廣場不大,周二百余步,但足夠站下執戟衛士及國中文武官員了。兩側甚至還有七八間房屋、五六棵大樹,既可乘涼休息,亦可給侍從近臣辦公。
廣場后則是一正二偏三個殿室,正殿奏事,偏殿供趙王及國相辦公。
「此殿雖小,然夠用了。」邵看著不甚高大的殿室以及殿前的廊柱,笑道:「孤只要有個問對、辦公的衙署即可。」
廊柱有些斑駁,以前其實是有金粉的,因為高昌很富裕,一點都不窮。只不過趙貞造反被平定后,張駿的人馬涌入王宮,大肆劫掠,廊柱上的金粉都被刮了·
邵又走進了正殿,左看看,右看看,十分滿意。
很多陳設曾經被搶,不過父親又從姑臧城內張駿的舊王宮中發還了一些過來。實在找不到的,便從長安、平陽兩地宮中調取,基本都幫他置辦完畢了,以后當不用太過寒酸。
趁著邵與屬吏、豪民談笑之際,中尉薛濤快走兩步,來到了王座左側,掀開一個珠簾,默默等著。
邵看到后,笑道:「這個珠簾定不是高昌王所有,看型制應是中原的,莫非出自「大王,此簾是從長安建章宮取下后送來的。」王友沈勁說道。
「原來如此。」邵點了點頭,從王座左側出了正殿,入目所見是一個庭院。
令人驚訝的是,庭中栽種了許多花木,并挖了一個池子。
大樹很粗,不知生長了多少年,樹干高大筆直,樹冠大張,看著十分蔭涼。
最吸引人注意力的便是那個池塘了,雖然不大,但在水資源并非豐沛的高昌可就十分難得了。
邵出神地看著這個池塘,發現竟然還是活水,更加高興了,笑道:「夏日炎炎之際,坐此院中乘涼,時而戲水、垂釣,妙哉。」
眾人跟著笑了幾聲。
王府屬吏是湊趣尬笑。來自中原的他們根本看不上這種花園,只覺相當一般。
虞凝、許奮是江南來的,神情就很復雜了。
翰干則有些眼紅,他家就在內城,條件卻不如王宮,不知道多羨慕。
花園兩側照例建著一些屋舍,此為侍衛營房。
花園正后方還有兩進房屋,各有二十余間屋舍,可供家眷及侍婢女居住,甚至還可拿一部分出來做武庫、儲藏間之類。
「大善!」邵轉了一圈后,愈發滿意,然后招呼眾人在花園中坐下。
軍士們端來了一些切好的瓜果。
邵沉吟片刻,道:「王宮尚未賜下,孤實不便居住。再者,過幾日孤要率軍北上。」
此言一出,眾皆驚訝,包括一部分王府屬吏,顯然趙王并沒有知會所有人。
「車師后王遣使而至,言及有匈奴潰軍涌入國境,四處擄掠,車師兵不能制,故請行營發兵相助。」邵說道:「孤已與楊招討使商議妥當,便由孤親率五千步騎北上,助車師后王清剿匪徒。」
「何須大王親征?」中尉薛濤起身道:「臣率三千兵馬北上迎敵可也。」
邵搖頭道:「孤意已決,無復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