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會之眉頭更皺了。
“賢侄這么一說,確實可疑了。”他沉吟一陣,“我倒是與兩家功臣之后熟悉,等會兒回去,便派人快馬加鞭去詢問一番。若有了消息,立馬傳訊到定安城。”
“多謝”蘇辰拱起手來。
“稱得上什么謝字,你救過我兒,何況這件事若是真的,我等八位侯爺都要謝你才是”這位云瑱侯性子粗野,不代表是一個蠢貨,經過這番對話,哪能還看不出問題的嚴重,針對侯爵的刺殺,一般人誰敢
就算是王爵也要掂量的。
“可惜我父親,不想再讓我碰這件事。”事關侯爵,利益捆綁下蘇辰大可放心的將一些事說給他聽。
“你父親做得也不算錯,追查下去,或許真的牽連甚大,但是我跟你爹不同,欺負到頭上還不還手,那做什么人,當條狗算了”
吳會之說完這句,抽了一記鞭子,促馬奔跑起來,想來,他心里其實也在憂慮。
不久之后,軍隊入營駐扎。
蘇辰與云瑱侯分道揚鑣,帶著二十騎返回房府,房家人,還有老爹帶著十三早就等候了,專門準備了柳枝,在門外給蘇辰和董卓掃了掃身上晦氣。
不過,看到外面放著的兩個厚實的麻布袋,還有大量的鮮血滲到外面,將街道地面都染紅一大片,房雪君向來膽大,打開袋口一看,嚇得俏臉發白,微微發抖的回到屋檐下,然后拿眼瞪著蘇辰。
蘇從芳自然也嚇得不輕,他以為兒子只是嘴上說說,沒想到真帶這么多手臂回來了。
最為難的還是房文燁,不過,老人將房家眾人心頭不快壓了下來,著仆人去冰窖里取了許多冰塊,塞進袋子里,然后存放到一輛轅車,等蘇從芳回去的時候,拉回去。
之后的時間,倒也沒再鬧出什么事來,就是聽聞蘇辰回來,吳子勛拉著孫游過來探望,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到了第三天,房府后堂打掃的干凈整潔,蘇辰沐浴一番,穿上袍服,一板一眼的跟著蘇從芳大步走進房家后堂。
裊裊煙氣里,蘇辰跪在蒲團,房文燁身著禮服,壓著腳步,緩緩走過蘇辰前面,在首位與蘇從芳并肩坐下。
“起禮”廳內,老管事朝門外喚了一聲。
外有幾位房家旁親的老者捧著禮冠、禮服進來,表情嚴肅的立在蘇辰兩側。那老管事緊接又是一聲“敬酒”
有侍女端了木盤過來,上有兩杯酒水,蘇辰端起一杯敬給房文燁,另一杯則端給父親蘇從芳,看著二人仰頭喝盡,這才重新跪回蒲團。
“大賓受禮”老管事繼續喝道。
房文燁此時站起來,拿過禮冠走到蘇辰面前,親自為他戴上,“名以正體,字以表德。辰者星宿時間也,亙古不變,即為長生,便為你取字長生”
“謝,房學士”
蘇辰拱手拜下,對這表字,他還是頗為滿意的,就是寓意有些大了,不知鎮不鎮得住。
取字禮成。
蘇從芳不打算繼續逗留了,在房家吃過午飯,便帶著蘇辰告辭,房家眾人送到府門外面,房雪君一身青綠衣裙亭亭玉立,有些害羞的朝馬背上的蘇辰揮手。
對于房家三房這位女子,蘇辰說不上討厭,有時候大大咧咧,可真要護著你,那是真的敢拿刀上去跟人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