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鐵馬畫面又襲來。
整個身體都在酸痛里,昏暗的夢中,淅淅瀝瀝的春雨占據視野,如潮水一般的敵人朝這邊涌來,刀光、鐵槍暗涌、鐵戟揮舞,迎著潮水般的敵人,四人屹立土丘猶如海中礁石。
不知道多少敵人涌上來,然后化作尸體堆積腳下,遠方,還有熟悉的聲音,帶著士兵沖來救援。
“全軍掩殺都掩殺上去啊”
郭嘉的聲音陡然在耳邊響起,蘇辰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潔白的圍帳,房里彌漫藥味,周圍一切都顯得陌生,不是在軍中。
“醒了”這是一聲老人的嗓音。
蘇辰動了動四肢,身子骨仍舊是酸痛的,但不妨礙坐起身,聲音的方向,是張角的背影,他坐在床尾的角落,拿著蒲扇搖著爐里的小火,藥罐呼呼的冒著熱氣。
“娘的,還以為又穿越了。”
見到熟悉的身影,蘇辰靠著床頭看了看窗欞,外面春日正媚,幾只飛鳥落在外面的梅花上搖晃著枝葉。
腦中的功勛條此時已回到六萬,也就說解鎖昭烈帝的六萬點數,經過這場廝殺一口氣全回來。
終于有富裕的點數可用了。
定了定神后,蘇辰目光望向那邊的老人。
“大賢良師,我睡了多久”
“三日。”張角一身道袍,披頭散發,眉心那團陰陽紋越發鮮艷,他倒了一碗藥放到床頭,就著床邊坐下來,“那晚你跟張遼、典韋、樂進殺了不少人,董卓他們找到你時,已經殺到脫力昏厥,這一睡就睡到現在。”
睡了三天,蘇辰愣了愣。
“現在情況怎么樣張遼典韋他們在何處”
“死傷太多,眼下咱們只有兩萬多人,傷者七千一百三十二人,不過俘虜有六萬多,收繳戰馬三千多匹,甲胄、兵器數不過來,對了,還有七八架鬼門弩。”
張角一邊給蘇辰檢查身體,一邊將這三日的統計出的傷亡和俘虜說給他聽,隨后將藥碗遞過去“這是保元湯,先喝了,再出去找他們吧。”
“多謝,大賢良師”
喝下苦澀的湯藥,蘇辰眼下肯定是待不住的,軍中甲胄已被卸下,拿去清洗擦拭了,屋里只有一套常服,套上鞋襪后,便拉開門扇,然后,再次愣住。
視野前方,水塘邊的涼亭里,幾道身影橫七豎八的或躺或靠在那。
這是縣衙后堂,縣令的家眷暫時搬出了這里,沒有外人過往,蘇辰忍著酸痛,一步一晃的走到涼亭,看到亭里的身影,頓時樂了。
董卓亮著包扎繃帶的肚皮,坐在長椅上仰頭呼呼大睡;張遼一身常服,坐在另一側長椅,腦袋靠著亭柱呼吸均勻;郭嘉坐在正中的石凳上,臉色潮紅的趴在石桌,手里還拿著酒杯,想來又貪杯了;樂進也在,不過全身包扎,臉上也敷了藥,背靠石桌,兩只腳放在董卓大腿上響起鼾聲;張梁坐在亭外的石階抱著酒壇睡了過去,張寶在外面的一顆樹下坐靠,撐著臉頰,腦袋一點一點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