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夏王不在蘇府上,侯府的規格也不是他們這些官員能踏進門檻的。
此時的蘇府上,壽伯與另外幾個管事忙前忙后,指揮著各廂的丫鬟仆人打掃府內各處,在前院大廳擺上宴席的桌椅,將凳上的漆皮都擦的锃亮。
南廂這邊,胖嘟嘟的董白追著李傕在檐下跑過,對面的書房內,充滿暖意,微開的窗欞內,偶爾有寒風吹進來,撫動簾子,房雪君學著楊玉環教的坐姿,舉手投足間的優雅,學著學著已經撐在桌面打起了瞌睡。
楊玉環看了她一眼,笑著嘆了口氣,取下頸上的貂毛圍脖,為房雪君蓋在露出的頸脖處,隨后過去在暖爐里加了一塊石炭。
那邊,書案后的蘇辰一身裘衣,腳下的填充有絨毛的長靴,正看著手中一張來自魏國的書信,嘴角不時勾起絲絲弧度。
“長生在看什么”楊玉環過來取了蘇辰桌上的茶杯,將已冷的茶水倒掉,重新為他滿上熱茶遞過去。
“十天前送來的信,走的是郭嘉的眼線安祿山又升官了,如今在靠近吳國那邊的塹郡統領一軍防備吳國。問我何時南下,再不來,說不得要當京官了至于后面又說了一些恭維奉承的話。”
其實后面還有一些,不方便說的,就是信里提到潛龍府,蘇辰大抵通過字眼猜到對方是做什么的了。
說話間,十三從外面跑過來,搓手哈著白氣“公子,眾將軍們過來了。”
“孤這就過來。”
蘇辰將那封書信燒了,起身過去拍了拍昏昏欲睡的房雪君,拉著她到外面,被冷風鋪面,頓時就清醒過來。
此時,軍中將領從軍營三三兩兩結伴的騎馬過來,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這方世道過年,意義還是比較重的。
“二哥,慢吞吞的做甚”張飛急吼吼的勒停戰馬,將韁繩丟給迎來的小廝,從馬屁股上的簍里取下兩壇酒水,一左一右的夾在腋下,濃密的胡須下見誰咧嘴大笑的喜色,看到招呼應酬的吳子勛,將兩壇酒塞到對方懷里。
“小兄弟過年穿的這么喜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今日成婚呢,哈哈哈”
張飛拍拍他肩頭,隨即看向二哥,關羽亦如從前,不過須髯發髻上的白跡褪去了不少,面容也沒剛來時那般蒼老。
大過年的心情舒暢,關羽撫過須髯,臉上也有著微笑。
“翼德,莫要為難這位小兄弟,隨我進去先拜見大哥”
“以為誰像你黑乎乎的。”吳子勛沒怎么長個,一身大紅鮮艷的紅袍走到哪里都是惹眼的存在。他回到府里將那兩壇酒,隨意的放到一張桌上,“看好啊,這是張將軍自帶的酒,可別弄混了。”
吳子勛朝周圍丫鬟仆人吼了一嗓子,聽到外面又有馬蹄聲,趕緊沖到門外招呼人了。
門口過來的馬車、戰馬越發多了起來,從馬車上下來的是郭嘉、荀彧、孫叔武,翻身下馬的則是張遼、呂布、高順、周倉、牛蓋等將領,片刻后,馬超帶著馬岱也趕了過來,與庭院里陸續落座的軍中熟悉的將領打起招呼。
“溫侯,前些日子在陳度郡打了幾場,指揮騎兵上,有些桎梏,超想向你請教”
呂布今日一身黑底白紋的袍服,并未不顯得臃腫,畢竟這樣的寒意對他們這些悍將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旁邊的高順起身讓了一個座位給馬超,便在旁邊聽著呂布和馬超說話,看著侃侃而談的呂布,高順臉上多是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