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軍寨燃起大火,左右兩翼的吳越、隨慶兩支兵馬已經看到了濃煙,吳將崔瞻、越將雷山帶兵往這邊趕來,他們趕來的途中,是早已準備圍點打援的張遼、高順。
而隨、慶兩州四萬兵馬,增援途中,是同樣早已埋伏等候的青州軍夏侯淵、張郃、樂進、馬超、馬岱,兩萬青州兵、一千多名西羌騎沖出山林殺向下方過道的兩州魏軍。
此時,中軍行營這邊,位于帥帳前的杜令衍身邊已聚集了數千的士兵、輕騎、親衛,還有孟馱率領的鐵鋒義節軍正在聚集過來。
聽到前營廝殺的動靜、不斷傳來的戰況訊息,杜令衍微微張開嘴唇,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燕軍簡直就是瘋子”他喃喃說道。
七萬多人陡然折返,二話不說直接撲過來,殺入營寨里,兵書上都不曾有這樣的打法
砰
陡然一聲巨響,他思緒回攏,抬起臉的瞬間,正前方的中軍行營的轅門轟然倒塌,一道全身沾滿鮮血、碎肉的身軀,提著兩柄大錘猶如鐵塔般立在那里。
看到對方鐵盔下露出猙獰的笑容,杜令衍頓時一陣心驚肉跳,看到對方看到自己露出笑容,并且走來,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戰栗的寒意。
然后,對方一個人揮舞那巨大的雙錘直接朝這邊密密麻麻的數千人發起沖鋒
七萬多人殺入魏國主力大營的這一天里,老人還在戰車上搖搖晃晃的返回鹿陽的途中,身旁的親兵略有不甘,他還是用著安慰的話語朝老人說道
“要是敗了,陛下當重新啟用將軍。”
“沒機會了你們不了解陛下我是看著他長大的。”
趙廣師望著蔚藍的天空,白云在視野里飄過,“若是大軍敗了,我必死無疑”
魏國鹿陽。
魏帝趙傳廷與兵部尚書袁逢,還有幾個親近的臣子走在皇宮殿宇間,說著上百里之外的戰事。
“陛下,趙老將軍撤換下來,杜令衍應該很快就有所動作。”
說話的是袁逢,別看他那日在朝堂上再三懇求皇帝換主帥,實則是揣摩到了天子心思,才敢如此表態,其余時候,他都是恭恭敬敬的,不敢有絲毫逾越的話語。
“朕其實念皇叔年紀大了,奔波行伍之間,終日操勞,有損壽數。”
“陛下圣明。”
“不過,朕以為老將持重還是必要的,就如皇叔那支鐵鋒義節軍,那可是少有的精銳,與朕的熊奔軍不分伯仲。”
跟在皇帝身邊都是人精,聽得出趙傳廷說出不分伯仲就知皇帝就有拿捏對方的意味了。
“陛下”
戶部尚書龍嶠欲言又止,“如今鹿陽城內物價飛漲再拖下去,恐怕要出事,而且聽說燕國繡衣司的人還未剿滅干凈”
自與燕國那位夏王完全撕破臉皮以來,對方手中的繡衣司密探也潛入城中,大量暗殺下層官員,鬧得人心惶惶,到得眼下對方一直藏匿城中,隨著物價飛漲,民間生出怨氣,他擔心這些燕國密探會借機生事。
“不過癬疥,朕再下一道命令,催促潛龍府府主趙守龍便是。至于城中物價,讓百姓再忍忍,待杜令衍擊退燕軍,收復廣甫城,確保燕京無法再南下,便可開放官倉接濟朕這些子民。”
趙傳廷微笑著,不在意的朝戶部尚書龍嶠揮了揮手,正是兵鋒爭奪緊要關頭,他絕不允許后勤補給出現紕漏。
就先苦一苦百姓好了。
等十六萬大軍將燕軍推過廣甫,打回廣濟州一線,兵鋒無法危及到陽州后,就可讓百姓出城,然后讓城中士族、富戶出些糧食接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