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這八名斥候反應過來,當即興奮的大喝,其中一名斥候揭下腰間的水袋,朝對面拋了過去,“諸同袍,喝口水。”
旋即,他們調轉馬頭,朝延塘關方向狂奔而去,大抵是要將這條消息盡快告知正焦急等到的夏王。
這些斥候快馬加鞭,越過了遇到的白馬義從,翻過草坡,在鞭子抽響的聲音里,發出一連串“駕”的輕喝聲,朝東南面加速起來。
草丘、湖泊、丘陵延綿蒼翠,不斷在他們快馬奔行里落到了后方。
幾個時辰之后,落在他們視線里,一輛輛裝載發臭腫脹尸體的轅車被驢、駑馬拉著離開,除了骨制的長矛被丟棄外,一些皮甲和彎刀被收集到另一批車里,準備拉回延塘關。
距離之前的交戰已經過去了將近八日,西城墻上吊著一顆顆面容猙獰的西戎人頭顱,是上一戰和這次大戰的俘虜,不過眼下還沒殺完。
這樣關隘中的百姓頗為嫌棄軍隊的刀還不夠快。不過對于八日前,那次夜里與西戎人交戰,關隘里里外外無不稱贊,不少人沖到街上歡慶,等到俘虜押送到關內,長街兩側全是百姓的身影,朝著這些西戎俘虜吐口水、扔石頭。
就連往日茶廝中的說書人,也將往日的江湖俠客故事,變成了夏王延塘關外大戰西戎可汗。
“要說那夏王啊,年紀輕輕就不得了,十八歲清君側,剿除朝中奸宦,十九歲擊退魏國兵馬,二十歲橫掃中原,簡直就是天上星宿下凡。這延塘關外一場大戰,那叫一個昏天黑地,萬馬奔騰,說那夏王手持一把開天劍,座下一匹嘶風獸,身邊數十員大將排開,一個個膀大腰圓,身經百戰”
這種茶廝說書,大伙都知道是說書人添油加醋的夸大,但免不了聽著很爽。
“夏王是星宿下凡,哈哈,這倒是有趣”
“不過,如此年輕,就能做到夏王,滅了中原魏國,恐怕幾百年來都少有了。”
“能有如此多的戰將相隨,可見夏王是真的厲害,就是不知那失蹤的那支騎兵找到沒有,聽說領軍的也是一個年輕將領。”
“英雄出少年就是不知那位少年將軍可有婚配,老夫正好有一女待字閨中”
“呸,邵老頭,你家閨女那張大餅子臉也好意思開口提。”
“怎么不能提,大餅子臉就不是女的嗎”
喧鬧的茶廝外面,長街上幾匹快馬緩下速度,穿行過街口,轉道去往關隘中的一棟府邸。
此時,蘇辰正與賈詡商議接下來的安排。
“幾十輛轅車顯然還不夠,一邊打造,一邊向百姓家征集。”賈詡翻看著關隘中的賬簿,有哪些運載的工具,都有清楚的記錄。
“這么多尸體可不能浪費,拉到東部草原,禍害了每一處湖泊、水潭,盡可能的消減東部這批西戎人。”
蘇辰自然明白賈詡說的是什么意思,大量戰死西戎人和被殺的俘虜,將做為另外一種進攻手段,這是賈詡落下的一道計策,在蘇辰還沒有準備好大量兵力,徹底剿滅西戎勢力之前,先將東部草原的水源污染。
控制水源,便控制住了西戎人東遷,畢竟人和牲畜都需要水,一旦這里的水不能喝,再有茂盛的青草,他們也不敢踏足這里。
“大王”
廳堂外,吳子勛帶著幾個斥候匆匆過來,“這幾位斥候兄弟,有呂將軍他們消息了。”
那幾個斥候單膝著地,挺直背脊,拱起手。
“啟稟大王,我們已找到呂將軍他們,隊伍在返程的途中,我們幾人先行一步回來,回稟大王,還讓大王放心。”
“賞”
蘇辰揮了揮,高興的坐回首位,拍了幾下扶手,聽到呂布他們返回的消息,心里那塊石頭終于算是落地了。
一方面是擔憂他們和士兵的安危,另一方面,他們能安然回來,說明長途保持繞襲,肯定起到了效果,就是不知收獲大不大
“吳常隨,立即再派出斥候,時刻匯報他們歸來的路途,另外吩咐府內后廚,準備豐盛的晚宴,還有給所有出征的將士,準備酒水,這筆錢由孤來出,將關隘酒樓所有的酒水全部送到軍營”
“中書令你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