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不客氣的話,對于草原上向來兇悍的西戎人來說,就像是親昵的意思,尸逐泉、鐵佛再次垂首行了一禮,起身回到座位上,坐的筆直。
這邊,蘇辰將目光投向左側的嫡系將領。
“死去的將士尸骨,還是照老規矩,骨灰帶給他們的家眷埋進家鄉的土壤,名字刻在豐碑上,上到天子大臣,下到販夫走卒,告訴他們一直以來肆虐北方的西戎人,廣袤的草原是這些戰死的將士,用命打下來的。”
“是”左側的將領猛地一起起身,齊聲抱拳大喝。
驚得右側的一眾草原蠻將們也都站起來,學著燕國將領們的動作抱拳。
大椅上,蘇辰笑著抬手虛按。
“活著的人也都要賞,除了將士自己撿的財物,待回去后,另有賞賜”
蘇辰重重拍了一下扶手,“那是回去之后的事了,眼下,孤要說一件事,孤要在中部草原設立政撫司,設政撫使一員,副政撫使兩員,下轄官吏就不說了,尸逐泉、鐵佛,往后草原事務小的你們自己拿主意,大的就要政撫司過問。”
“而政撫司的職責,就是加強草原,與北地、與中原的貿易、文化。”
蘇辰笑容更甚,目光掃視過下面眾人,緩緩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穿著戎裝屹立在大椅前,隨意一站,都能給尸逐泉、鐵佛等草原將領一種難以逾越的壓迫感。
“還有臣服攣鞮拔鬼的幾個西域小國,讓他們趕緊派使者過來,將他們的帶回去,順便告訴他們需要臣服的人是誰,鐵佛,孤將這事交給你去辦。”
“是”
一身獸皮鐵甲的高大攣鞮部萬騎長站起身,朝首位上的夏王垂首。
“今晚,好好吃喝,休整幾日,然后盡起兵馬。”
蘇辰向一側伸手,接過吳子勛遞來的美酒,隨后舉起來“到齊國北境溜達一圈。”
他嘴角咧開,露出獰笑。
“就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南面諸國,反抗者都得死飲勝”
轟
帳內一個個軍中大將,齊齊起身,舉起酒杯。
“飲勝”
元月中旬,草地枯黃間漸漸有了些許嫩綠的顏色。
寒風嗚嗚咽咽的卷著枯黃的草屑半空飛舞,又順著風飄向齊國北境的飛雁關。
年關過后,這里又有了些許走商的馬隊銅鈴聲進出夯土的城樓下方。
打著哈欠的齊國士兵簡單的檢查過后,揮了揮手,放他們進出,只要不是西戎人,或者燃起的烽煙,他們幾乎懶得理會。
如今出入草原的商隊已經變得很少了,自那位北地夏王摧枯拉朽崛起后,與西戎人打了數場仗,惹得西戎人不管對北地,還是南面的齊梁兩國的商販,都變得排斥。
令得馬匹和牛皮、牛筋等戰略用途之物變得稀缺。
飛雁關城頭上,一隊齊國士兵負弓挎刀巡邏過去,長時間駐守邊關,讓他們心中有些怨氣,看到下方拉車的商販,罵罵咧咧幾句,甚至做出挽弓的動作,嚇得那些商販抱頭鼠竄。
看到商旅被自己嚇得屁滾尿流,幾名齊國士卒在城頭上哄笑,笑聲過后,不免好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