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封仁孝微微咧嘴冷笑兩聲,便不再說話。對面的野辭弄別嘆了一口氣,也閉上眼睛,身子隨著車身搖晃,一路前往鹿陽。
不久,車外響起飛馳來的馬蹄聲,在外面說了幾句后又飛奔離開,野辭弄別撩開簾子一角“剛剛何事”
一名梁騎靠近過來“啟稟野辭大人,是夏國的騎兵,吩咐我們直接去鹿陽東武門。”
“真是不懂待客之道,竟然讓我們直接去城外”細封仁孝聽完外面的梁騎回復,等人離開后,他才又哼了一句“真是北地蠻子。”
他瞥了一眼往利山巴、野辭弄別,見兩人并沒什么表情,悻悻的將雙手插在袖里。
之后,使臣隊伍徑直駛往玄春門,在那里與齊國的使臣隊伍相遇,兩邊太后、皇后是姐妹的關系,兩國私底下雖有摩擦,但表面上還是客客氣氣的打過招呼。
陽光上升,快至正午,天光逐漸變得溫熱,因為新皇要在中原演武的關系,陽州各郡,甚至其他州的世家大族也都有人過來觀禮,甚至北地也有不少人聚往鹿陽。
兩國使臣隊伍繞過玄春門,四通八達的官道上,到處都是來自各州郡縣的車隊,又過了十多里,道路更加擁擠,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走,有錢的人家趕著牛車或馬車與家眷一起出行,不過路上再擁擠,都沒有人下腳從田中過去。
若是被發現,是要被丟進府衙大牢的。
這段時間以來,許多民夫青壯受雇官衙,將東門外的原野夯實、踏平,甚至粗大木架與夯土。巖石搭建的七丈高臺已經完成,足有八座之多,其中四丈高的是觀禮臺,供文武大臣、四國使臣就坐。
他們真正到城南郊外已是未時。
三人掀開簾子先后從馬車出來,一眼望去,整個名為隴橋的地方扎滿了各式帳篷,都是來自觀看演武的世家大族子弟,專供使臣隊伍的道路還是有的,幾人帶著護衛,與另外三國使臣一起前行。
視線不時掃過那些烽火臺,以及遠處那碩大的臺面,像是比武較技的擂臺。
“故意搞這么一出,那位夏國皇帝不就做給我們四國看得嗎”細封仁孝走在兩人中間,雙手負在身后,他梁國特有的皮襖與布帛縫制的大袍,上面掛著些許雕飾。
他一邊嘀嘀咕咕的說著,一邊跟著前方帶路的夏國士卒前行,到得東武門下時,城門有兵馬出來,領路的士卒讓使臣隊伍停下。
就見一名將領,帶著巡視的兵馬從他們面前過去。
先行的騎兵在前面跑動,朝前來觀禮的百姓、世家大族,放聲大喊“三軍演武放在明日,爾等有幸觀禮,但不可超越標識,不可起哄鬧事,否則當以作亂之罪斬殺。”
這邊使臣隊伍里的往利山巴直勾勾的看著出城巡邏的將領,對方身形相對矮小,并不出奇,不過腰間一張鐵面,讓他覺得此將有些不簡單。
細封仁孝不是武將,也不是武功超絕之人,他看著馬背上夏國將領,不由冷笑出聲,對身旁的同伴低聲說道“夏國的將領就這般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