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欣然應諾,不過秦瓊補充一句“那屯駐南面的梁國軍隊,堅守山坳,把持各條要道,不容易攻陷,不妨再上一出,引蛇出洞”
眾人都是久經沙場,秦瓊這么一說,關羽撫須闔眼,贊許的點了點頭。
夏侯淵也笑起來“呵呵,他們聽到我等攔水決堤,必然率軍阻止,既然出來了,那就沒理由放他們回去”
這段時間,從梁國來的宗室將領拓跋昭日,沿用了之前的戰術,官道各處大山,利用狹窄陡峭的地形,將南下的關羽等人擋住,弄的眾人憋屈,此時聽到利用絕水引對方出來,一個個臉上都已經兇狠地笑了出來“吃定他們了”
北面多山,不像南面還有許多城池和平坦的大道,這里山道難行,跟土生土長的梁國人相比,明顯處于劣勢。
而梁國西都更是三面環山,西靠古幽河,有著天然的防御優勢,唯獨地勢較低,一旦決堤蓄水,沖擊過去,后果不堪設想,拓跋昭日那邊聽到消息,必然會來阻止,這算得上陽謀了。
隨著時間推移,西路軍不再攻打南面,最多就是派出張飛過去叫罵幾句,便沒有任何動靜,這不尋常的動作,反而讓駐扎在天柱山、狼牙山一帶的拓跋昭日所部感到不安。
過了三日,接連幾天的蒙蒙細雨停歇下來,山麓間是一片泥濘潮濕,梁軍的斥候不斷查探中,意外發現有不少夏國士卒沒帶任何兵器,甚至還有光著腳來往于古幽河岸,有時還會用挑擔、驢車弄來許多泥土固防河岸。
這條消息迅速傳回天柱山這邊的梁國軍營,接到消息的拓跋昭日臉上露出疑惑,但隨后便招來各軍將領聚集大帳。
“他們這是要做什么給咱們修河堤不成”
皮氈縫制的大帳里,燒起的炭火驅除了帳內幾日雨天的濕氣,往利吹山做為跋涉軍大都統之一,在聽完匯報的消息,笑起來“別說軍糧不夠,要在河里捕魚,別被河里的水鬼拖下去淹死了。”
帳中除了他外,還有伏山軍大都統之一細封古埋,梁國正軍副都統拓跋則鴆,隨著往利吹山說話,他們也在下面竊竊私語。
對于這件事,他們也沒鬧明白,夏國將領不攻打他們,跑去修河做什么
名叫野辭巍名的參軍,開口說道“他們會不會要絕河道,蓄洪水”
正小聲說笑的幾人頓時停下聲音,他們雖說看過中原的兵書,但上面的計策頗多,看得腦仁疼,也不能完全記住,但眼下被這名參軍一提醒,頓時反應過來。
“如果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拓跋昭日看著眾人,他面上神色變幻,“夏國軍隊一旦決了上游的水,一旦下起暴雨,山洪伴著河水”目光隨即落到地圖上,眸子陡然縮緊,一拍桌面,站起身來“糟了,西都他們要用水淹了西都”
他第一時間說了出來,下方幾人的神色也都變了。
“如果是那樣那就必須阻止他們”
“會不會有詐”
“剛下過小雨,不可能再有暴雨落下來。”
“此時五月節氣,會不會有暴雨,你我都說不準”
野辭巍名敲擊著膝蓋“萬一有呢”
拓跋昭日對此點了點頭,不管帳內其他將領什么心思,他都不敢在這事上去賭,不過別看他時常與拓跋宗厥對著干,像個孩童一般不成熟,其實他心思細密。
“參軍說的得有理,此事我等必須要往最壞處打算,萬一夏國軍隊真決堤,又遇到暴雨天氣,那西都就保不住了,別說百姓、軍隊保不住,連陛下都有可能遭受洪水之災。
但還是要小心夏國將領是為了引我們出去故意設下的埋伏,所以只需派一將領兵前往阻止,其余將軍駐守山腳,以免被夏國趁虛而入”
眾人對這樣的安排,沒有異議,紛紛起身拱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