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以貼近的方式,兩邊船上的士兵,躲在擋板和盾牌后面探出數十上百根長矛,與對面的吳軍士卒對戳。
也有點燃火箭的士卒沖出艙門,站到船舷朝對方展開近射,釘在對面的船身、牛皮、或人的身上,在凄厲的慘叫聲里燃起了火焰。
吳船那邊的駑矢飛來,幾乎從艾爾莎身旁過去,她拔出腰間的戰刀,離開了船樓的指揮,她推著有些歪斜的一門鐵炮,用盡全身力氣,將它推到船舷,親兵沖過來,掰開火折子點燃了引線。
“送你們一程”艾爾莎雙手固定鐵炮的炮身,整個人幾乎都趴了上去。
下一秒。
砰
炮口火舌噴涌,濃煙彌漫,鐵彈呼嘯而出,這么近的距離,根本不用瞄準,直接打在對面吳船的船身下方。
露出一個巨大的窟窿。
大量的海水侵入窟窿,不到片刻,這艘吳船開始傾瀉,下沉的速度極快,僅僅幾個呼吸間,只剩下半截在水面上。
以及在海面上游泳的吳兵,隨著江水起伏延綿,艾爾莎立即下令繼續前行,從這些呼救的吳兵身上推擠過去。
“若是呂蒙在,多有一個幫手就好了,黃蓋、丁奉、徐盛、韓當也不錯。”周瑜有些感慨人手不足,“這樣下去,打的太麻煩。”
那邊正觀察海戰的宇文成都,轉過頭看向他,又望了戰場片刻,做為武將有著天然的嗅覺敏銳,點了點頭“確實打的太麻煩。”
周瑜也不做回應,抬了抬手“讓紅發蠻夷巴里的戰船朝我這邊靠攏”
不久,兩艘戰船從側后方駛來,相隔三丈的距離,宇文成都已經提上了他的那把長兵,一個助跑,在船舷縱身一躍,飛到對面的船身上。
那邊甲板上,數百道身影沉默的站起身,這些人都是專門訓練的海戰士卒,或許騎馬作戰上比不了夏國的步卒,但在水上,他們更加兇猛。
“開船,繞行后方”艾爾莎的兄長,名叫巴里的紅發蠻夷,如今已經是這兩艘戰船的統領,他提著斧頭大吼一聲時,兩艘海船再次起航。
甲板上的,一個個士卒棄了長矛鐵槍,脫下皮甲,只著了衣褲、裸腳,提著一柄鋼刀紛紛以半蹲的姿態靠著船舷的護欄
兩艘大船繞開前方的戰船,乘風破浪而出。
甘字旗下。
甘寧只著了皮甲,一雙步履,站在甲板上觀望整個戰局,身子都在微微顫抖,他是第一次海戰,雖然只有兩艘戰船,但這兩艘戰船放在當年東吳長江之上,已經算得是龐然大物。
而且很多時候,他都只能做為猛將沖鋒陷陣,眼下終于像一名真正的將領居中指揮。
作為曾經的錦帆賊,到的叱咤江東,他其實已經很滿意了,如今自然更是沒話說,海戰啊,光想想,他都感到血管里鮮血仿佛都在燃燒。
掃過戰船,夾擊之下的那只吳船已經燃燒起來,這個時候已經無須再理會了,而是將注意力放在另外一艘上面。
然而,就在他看去右翼那邊時,余光里,陡然注意到前方有吳船朝他靠近。
“這是沖我來的”甘寧摸了摸頷下的胡須,對方越來越近時,隱約能看到為首的船舷上一名紅色披紅,著甲胄的男人。
他唇角勾了起來,偏頭發下命令“讓他靠過來,手正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