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比不了西面夏國女人,可也是島上有些姿色的。
他可是眼饞了許久,結果對方卻是嫁給了會打漁,加入武田大名麾下當兵的長谷瀨。
不久,他回到哨營,將咸魚掛在腰間,隨后將今日的觀察,悉數匯報給物見番頭偵查分隊的小吏。
那邊,核對了其他幾個麾下報上來的船次,取了相同的五個,另外三個數目不同的士卒,被拖下去打了十個板子,頓時小帳外響起一片慘叫。
這是第三日的情報,是極為重要的,關系到夏國船隊何時會開船東渡云國島。
這天晚上,谷本吾郎帶著一臉春風走進一座破舊的屋子,將半截咸魚遞給名叫春子的女人時,這邊的情報已經連夜送往平安京那邊。
平安京。
淅淅瀝瀝的夜雨打在瓦片上,戶外路徑邊的石燈,亮著蒙蒙燈光。
順著小徑經過去,是武田信玄的青竹閣,里面立著幾盞油燈,將大廳照的通明。
燈火靜謐燃燒,偶爾外面的夜風吹進來,燈芯搖曳,焰光著照著一個個跪坐的身影,氣氛變得有些詭秘。
周圍屏風、兵器架乃至于身處此處的人員,都將一切襯托得肅殺威嚴,武田信玄低下花白的腦袋,朝旁邊的油燈湊近些許,看著手中一封信函,雙唇緊抿。
板垣信方、甘利虎泰、諸角虎定、飯富虎昌四位天王與四名臣馬場信春、高阪昌信、山縣昌景、內藤昌豐在下方兩側涇渭分明的跪坐。
他們偶爾以神色交流,或是低聲說上幾句話,他們是武田信玄身邊最親近的人,過來的時候,多少知道了整個事態。
消息是天色還沒暗時傳回來,是織田信長親筆寫的信,言他那邊迂回對馬島的戰略已經失敗。
武田信玄看了那信函好一會兒,面上神色有些惆悵,最終,將信輕輕放回桌上
“華夏那些文武,果然都是身經百戰,織田信長向我提起這個計謀的時候,我心里早就預料會失敗。”
他第一時間如此說道,待看了看下方幾人的神色,八人沒有開口,他繼續說下去。
“從前,我們在海上無人能敵,到了豐臣秀吉那小子的時代,都能正面與大明的水師打上一大仗,可現在不同往日,織田信長想要重新組建無敵的水軍,我是反對的,如今看來,我的遠見正得到印證”
話語落下不久,從前哨營地傳回的訊息,落到了他手中,老人的表情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將信交給下面八人傳閱,隨口說道“暗樁,只能拖延夏國人的進軍速度,一場戰爭依舊避免不了。”
“家督大人請下令吧”八人齊聲道。
武田信玄點點頭,目光威凜。
“正面無法決戰,那就襲擾,疲憊他們,引誘他們上島,反正途中,已經為他們布置了驚喜”
下方跪坐的八人臉上露出獰笑,隨即齊齊低下頭,聲音整齊劃一“哈依”
不久,眾人離開,武田信玄也回到后宅,讓人為他披上銅鐵打造的大鎧,戴上白色牦牛兜,白色的牛鬃毛披散下來,顯得英武非凡。
過了一陣,又有人進來,告知他軍隊已經準備妥當,然而老人看向供奉的神龕,雙手合十拜了拜,隨后才轉身帶著那人離開。
宅院外面早已備好了戰馬,他翻身而上,接過親衛遞來的十字文槍,手中一把名叫軍配的牛皮扇,扇骨則是鐵片串聯而成。
“出發”
他在馬背上一抬十字文槍,身后一水的赤色竹甲騎兵,浩浩蕩蕩的護衛著老人離開宅院前的街道,隨后飛馳起來,沖出城門,與外面的武田四天王匯合。
平安京城外原野,一支支輕足隊早已整裝完畢,板垣信方、甘利虎泰、諸角虎定、飯富虎昌將做為他的本陣副將,齊齊向武田信玄見禮。
“此次擾襲,疲憊敵人為主”
沒有多余的廢話,武田信玄在馬背上,掃過他們,乃至他們身后的兩萬輕足、武士隊、馬回騎兵。
“給夏國人也上一課,什么叫虛虛實實”
“武運昌盛”
夜空上,蒙蒙細雨還在落下,打在無數的竹甲、竹槍上。
片刻之后,一支支輕足隊,跟著四位輕足大將,踩著凌亂的步伐,跟隨前行,到得下半夜,才抵達云國島的西面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