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廝殺的聲浪持續著,武田信玄狼狽的撥開蓋在頭上的旗幟,朝傳令的使番大吼。
“傳令甘利虎泰,分一撥騎兵,攔截穿插過來的這支夏國騎兵”
“甘利大人戰死了”
“讓板垣信方去,快啊”
武田信玄臉色漲的通紅,不停揮舞軍配,發下命令不久,板垣信方帶著徘徊外側的五百弓騎兵前往攔截從后側切入戰場的趙云所部。
從天空俯瞰而下,此刻的戰場,夏國虎步營地猶如礁石矗立東面,正面迎擊三千余名赤備軍具足騎兵的沖撞而巋然不動。
西北方向,將近兩千白馬義從潮水般不斷的推過來,密密麻麻的挽起了弓箭,對準了迎上來的五百武田弓騎兵,兩邊交錯照面,就是一通箭雨互射,對于一個沒經歷過多少戰事的倭人弓騎來說,碰上老牌勁旅,僅僅剛剛交手,覆蓋來的箭雨,瞬間連人帶馬射翻不少。
一來弓箭材質不同,夏國弓多為角弓,專門為騎射準備的,在馬背上有較高的穩定性,再加上馬鐙、馬鞍,夏國騎兵在馬背上開弓,不僅力度充足,也更加精準。
何況五百人與將近兩千騎互射,龐大的箭雨幾乎能將五百人奔行的前方覆蓋,僥幸沒中箭,身下的戰馬也會被波及,插上兩三支羽箭,悲鳴墜地。
“好痛,倭寇矮子射中老子了”
“下去,脫離隊伍,去其他地方包扎”
“迂回,其他迂回,組成小隊,一批人去追殺他們的弓騎,另一邊跟著趙將軍切入戰場,分擔益州軍同袍的壓力”
“閉嘴,我們知道再來兩個我這隊還差兩個,快啊咦那邊的是誰”
“我看到倭將了,猴子穿大鎧”
各種憤怒、戲謔、熱血的嘶聲吶喊里,趙云帶著親衛單槍匹馬的殺入赤備軍主力騎兵左翼,所在地勢相對要高一點,余光之中,一抹火紅的顏色飛馳電掣仿若與這片殘紅融為一體。
他轉正視線,冰冷的臉龐,露出著急的表情,喊道“三哥,呂布來了”
“啊”
張飛抹去臉上殘留的倭人鮮血,偏頭看了一眼西南面,著急的一邊促馬飛奔,一邊急的大吼大叫“三冢假子,你不要過來啊”
他促馬狂奔,提著長矛也不管周圍撲來的赤備軍騎兵,朝著那邊斷了陣旗的武田信玄吼道“快過來,把頭給我”
“八嘎”
老人縱然聽不懂那黝黑的夏國將領在說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話,這時有親衛從遠方靠近,在他身旁低聲說了一句,抬起手指著西南面,也是張飛剛才看過的方向。
武田信玄轉過頭,眼睛瞇了起來。
“只有幾騎”
蒼老的臉上并沒有多少笑容,但也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這邊的夏國騎兵才是主力,何況我們已經和他們交上手,再多幾騎又有什么關系。”
然而,他笑容隨著那邊縱馬狂奔的身影越來越近,漸漸僵硬在了臉上,剛說一半的話語也戛然而止,隨后聲音拔高到極致,尖銳刺耳“呂布”
武田信玄促馬走過幾步,視野越過交錯的親衛,殘陽下,那團火紅的身影卷過靜謐的土塵,拖出長長的煙塵彌漫,三個赤備軍騎兵從陣型分離出來,已經朝老人口中呼出的呂布奔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