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的目的在途中,四人早已謀劃好了,四支騎兵先入草原就是在爭分奪秒,搶奪戰機,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他和呂布心里清楚霍去病和馬超去哪兒就行。
眼下,他們改變方向的同時,自然也派出了令騎去通知鐵勒城的鐵佛,讓他整頓好族人,便跟隨他們行事,同時也通知南面正趕來的西涼飛熊軍,告知對方往那里匯合。
就在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那支外邦軍隊此刻已經北上大雪山中段,在巨坎、烏戈離兩國兵馬指引、聯合之下,準確找到了夜蘭國城池的位置,慘烈的城池攻防戰已經持續了將近一月。
西面的天云紅日正落下,攻城的軍隊正從視野中后撤。
城墻上有搖晃的身影走動,與身旁的姐妹一起,將戰死的烏戈離士兵的尸體抬起來,丟到城墻外。
也有夜蘭國女兵打掃城墻,拔出貫穿血肉的長矛、箭矢,收集起來,清點過后,囤在墻垛下面,在下一次防守城墻時,隨時可以取來用。
拜娜妮一身銀白色的甲胄沾滿了血污,她帶著幾個身形壯實的女兵巡視城頭,目光之中蔓延的兵鋒、烏戈離、巨坎國的旗幟正從視野中朝后方整齊的退去。
城墻、城樓上殘留的火焰整備澆滅,蕩起的黑煙彌漫在通紅的霞光里,拜娜妮像男人一樣,將嘴邊沾著的鮮血連同唾沫一起吐到地上,她擦了擦嘴,拔起旁邊一具巨坎國士卒尸體上的短矛。
“與野獸為伍,卻被野獸挾持,這幫蠢貨。”
她朝身邊的士卒吩咐著,叮囑著,將城墻上的防務暫且交托給副手。
旋即,拜娜妮拖著精疲力竭的身子,腳步蹣跚的走下城墻,
這一路下去,暗紅的血漬正在石階上往下流淌,傷重的女兵們正被抬下從她身邊經過,也有來不及救治的女兵在擔架死去。
抬著擔架的兩個女兵只好下來石階后,將尸體抬下,放到墻腳暫時不管,畢竟城墻上還有很多受傷的姐妹需要救治。
傷兵營的士卒在內城墻的臺階猶如蟻群來來去去。
拜娜妮沉默的走向被遺棄墻腳的尸體,這名女兵年齡不過雙十之數,相貌也姣好,可惜脖子被利器割開了一道大口子,渾身鮮血都已流干。
這樣的慘狀還有許多,夜蘭國在西域北道雖然強大,但終究不如夏國軍隊那樣,有許多作戰經驗。
一個月前,烏戈離、巨坎兩國伙同外來蠻人來到這邊,開戰之后,許多人只只能憑著一腔熱血,在城頭與沖上來的敵人廝殺,雖然在力道上不如男子,但夜蘭國女兵身手敏捷矯健,前日的攻防,牢牢將城墻固守下來,畢竟西域缺少好木材,難以打造像夏國那樣的大型攻城器具。
但到了后面,攻城越來越慘烈,在烏戈離、巨坎連番攻打之后,終于輪到那支食人的西方蠻人,甫一開戰,幾乎一度將半個城墻打下來。
要不是女王伊塔絲親率后備營兩千人,以及城中男女趕來城頭增援,恐怕夜蘭國在已經沒有了。
即便是這樣,守城的三萬兵馬,當天就傷亡將近三千多人,連同增援上來的百姓,傷亡一度達到六千之巨。
城墻下,死與未死的女兵、百姓延綿躺在拜娜妮的目光里,沿著墻腳一直延綿開,城中的大夫不管情愿不情愿都在這里忙碌。
血腥味,草藥味,低低的哭泣聲、哀嚎慘叫都在這一刻混雜在她耳中。
“拜娜妮大統領”正走過這里的拜娜妮,陡然聽到一道虛弱的聲音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