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已經完全被推倒,里面所有的東西都被那些騎馬的乞丐帶走,連一根毛都沒給他剩下。
“這樣都能射偏,讓你顯擺”
那越州士兵在尸體上擦了擦刀鋒,撿起人頭系在腰間,這才返回陡坡上面,與同伴說笑幾句,再次潛入密林往前搜尋。
不久之后,匯合了其他搜查的斥候,穿過這片針葉林,又翻過幾座丘陵,標注好地勢,方才返回,撥開垂下的樹枝,站在山崖之上,密密麻麻的旌旗映入眼簾。
看著已成廢墟的木屋,他罵罵咧咧幾句,轉身走出數十丈,前方樹下灌木叢微微的搖曳。
兔唇兒來回咀嚼厚實的鋸齒葉,這只肥碩的野兔扇著耳朵,一邊咀嚼,一邊看著面前蓬頭垢面的人類。
從天峰嶺到眼下的時間里,僅僅二三十人出現了高原反應,隨后就被事先準備的轅車,拉到隊伍前方,盡快下山。
蘇辰此時騎著戰馬,與許褚同樣在軍中行進,祖柩車太過龐大,留在后面由士兵慢慢帶過來。
安慰了許褚幾句,蘇辰便帶著他,領著神機營士兵,巡視各支兵馬,有時也會駐足觀望整支軍隊是否有脫節的跡象。
吳子勛點點頭,帶著兩個神機營士兵循著幾支兵馬的旗幟,迅速消失在了前方林子里。
沙沙沙的搖晃聲響起不久,躥出一只小獸,那薩摩獵人視線跟上去,才看清是一個灰毛的野兔。
他望著前方用戰象開道的典韋,“有什么了不起”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
從踏上天峰嶺高的一刻,做為后世而來的蘇辰,便一直關注士兵們有無高原反應。
好在這方世道的士兵體質較為強悍,這些年里,又讓軍中士兵修習了一些強身鍛體,增長力道的練氣之法。
“還敢反抗”
陡然一聲暴喝,那幾名身著皮甲持刀的身影,踩過一地的落葉,跳上附近的巖石,或跨過草叢,直接沖向薩摩獵人,后者反應過來,轉身就跑。
“去看看丞相可有不適。”蘇辰巡視了兩支隊伍,士卒的精神尚可,望著下方從眼前過去的隊伍,低聲對旁邊的吳子勛說道“丞相雖然有點武藝,但終究是文人。”
畢竟出現高反,士兵還好說,迅速拉走下山,但諸葛亮不同,萬一出了點什么事,可就悔之晚矣。
“現在倒是有些羨慕草原上的那些騎兵。”神機營統領柳升也略有不適的癥狀,不過僅僅感覺胸口發悶,呼吸有些不暢。
他嘴上只是提到草原騎兵,只字不說蒙古二字,做為明朝人,對蒙古有著深刻的仇恨。
“陛下,那個速不臺,手段血腥,麾下還有如此多的兵馬,需要提防一點。”
只有少數知道,令牌一旦損毀,令牌召出的武將也會隨之而亡。
柳升并不知情,故此才這般提醒蘇辰。
不過,也難怪朱棣對他印象不好,背后說這些話,雖然是為蘇辰好,但終究有背后嚼舌根的嫌疑。
“你知道個甚”直腸子的許褚在馬背上回頭,懟了柳升一句時,吳子勛帶著人已經飛奔回來。
蘇辰看他氣喘吁吁的模樣,頓時皺起眉頭。
“看你架勢,難道丞相也有不適的癥狀”
吳子勛自從受傷之后,身子骨弱,加上跟隨蘇辰,往日的武藝早已荒廢下來,他喘著粗氣點點頭“回陛下,丞相確實有些不適,不過并不算嚴重,丞相讓我回來回復,說不用擔心,等下山之后便好了。”
“真是難為他了”
蘇辰揉了揉眉心,招來一個令騎,讓他帶上留用身邊的御醫,過去給諸葛亮檢查一番,看看能否開藥壓制身體的不適。
又行了二十里,到了地勢漸緩的地方,軍隊開始原地歇息,抓緊時間吃干糧、喝水。
有戰馬的,則讓馬匹自行到附近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