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摩人的國都,先后經歷兩次動亂,這次終于徹底淪為一座死城。
從東方來的軍隊一路屠殺,不管是薩摩人,還是外來的民族,幾乎都在屠殺的名單里。
然而,剛過去的騎兵忽然轉回來,偏頭看向巷子里時,里面的薩摩人終于壓抑不住心里的恐懼,在對方調轉馬頭挽弓搭箭的剎那,終于忍不住尖叫著發出哭喊。
這邊的幾十名蒙古騎兵回頭看了一眼,招呼那個想要撒尿的同伴上馬退到了旁邊。
“朕明白了。”
眼下能得信任,速不臺已經沒有什么好奢求的了。
箭矢嗖的飛來,釘在前面一個強壯的薩摩男人胸膛,那名蒙古騎兵將食指和拇指放到口中,一聲口哨吹響。
“東方的皇帝”
一個薩摩貴族跪在那里,看著倒塌的雕像痛哭流涕,他之所以沒死,全是因為他此時正用當年的梁國話,在怒罵這群蒙古騎兵。
陡然一聲別扭的梁國話響起,正與眾將說話的蘇辰停下腳步,看向長廊外,一個頗有氣質的薩摩老人,從地上起來,頭發散亂,滿臉血污朝蘇辰怒視。
城中死氣沉沉,然而隨著前往領主府,那邊的街道,卻少見的熱鬧。
便有十多騎從附近趕來,他們拿起掛在馬側的長矛,翻身下馬與同伴朝里面推進。
天色漸漸昏黑,古老的城堡前,曾經聳立的薩摩開國皇帝的雕像,已經被蒙古騎兵用繩索拉塌下來,轟的一聲在地面斷成數塊。
后者坐在四輪車上,表情愣愣的看向與平齊的天子,旋即笑著揮了一下羽扇“是子龍、文諾他們用過,亮那會兒身擁蜀軍主力,可沒機會用空城計。”
但人實在太多了,到的此刻,仍舊有兩萬多人來不及離開。
城中諸多商鋪,大多已閉了門,城中的薩摩人都躲在家里,不敢輕易上街。
街上全是神圣洛薩的士兵在巡邏,這天城外來了一支隊伍,守城的士兵看到騎馬而來的身影,很快迎了上去。
進入十一月,天氣開始轉涼,薩摩高原往西,下起了入冬的凍雨,名叫邁提的薩摩西陲城池,浸在雨后的水汽里。
說著,從掛在馬鞍一側的箭筒,抽出一支羽箭,讓他派令騎攜帶這支天子御用的箭矢,送到速不臺手里。
嘶喊的慘叫聲中,女人抱著孩子蹲在地上,老人擠在墻邊,隨后摔倒,被混亂的一只只邁來的腳踏在身上,踩斷了骨頭,只能在地上哀嚎。
“將車放下來,此段路,已好走了。”
“你們這群魔鬼”
“哼,這一路過來,某家發現西面這些蠻夷之國當真喜歡雕像,卻只是為了好看”
宮廷中的女人被蒙古騎兵粗蠻的撕開裙袍,被拖進了草叢或某個房間,不過她們最后并沒有被殺,只是在蒙古騎兵的嬉笑聲里,緩緩爬起來,穿上混雜著土塵的衣裙,哭哭啼啼的被帶到城堡外面等候發落。
那跪在地上的薩摩貴族,抬起目光之中,穿著暗沉甲胄的身影被拱衛著走了過來,他耳中是嗡嗡的一片嗡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