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整個人被電光吞沒。
然后,血光四濺!
盔甲被崩的四分五裂,向周圍飛射而出,血肉猶如漿糊斑斑點點的灑落四周地面,或人的身上。
其中一團直接撲在薩克普魯特臉上。
電光從人們視野褪去的剎那,蘭斯洛特牽著一匹馬沖來,將呆若木雞的皇帝抽上馬背。
“陛下,走啊!”
他大吼一聲,揮劍在馬臀上劈了一下,那匹戰馬吃痛奔行起來時,蘭斯洛特也向周圍還沒死的近衛軍士兵吼道:“保護陛下離開!”
說著,他也尋了一匹戰馬翻身而上跟在后面狂奔,此時能跟上的近衛軍士兵已經不多了。
僅有三百多人,這還是相較遠,沒被之前雷電波及的,見到薩克普魯特騎馬沖來,他們立即迎上去,護著皇帝朝西奔逃。
“溫侯,快隨我追!”
電光消退,裴旻恢復視野,便看到遠方逃走的身影,雖然他職責是護衛天子,但眼下人都已經在這里了,敵方皇帝也距離不算太遠,總得也追擊一二,萬一將對方斬殺呢?
他縱馬沖到呂布那邊,可呂布僅僅偏頭看了一眼,被近衛軍騎兵護衛離開三十多丈的蠻夷皇帝。
呂布動也沒動,拖著一身狼狽,提著畫戟,來到飛煙紅云馬前,撫摸它的的鬃毛,輕聲安撫。
見裴旻已經越過他了,便開口說了一句:“不用了。”
“什么?”
裴旻做為暗衛他駐守虎衛營之外,并不是很清楚戰場上的布置,聽到呂布說出這三個字,他一勒韁繩,疑惑的看向呂布。
就在他目光重新回到逃遁的薩克普魯軍隊時,一道黑色的線從西面的天地盡頭蔓延而來。
“那是……”
“你以為,只有某家和項王設伏?”呂布撫著戰馬的頭顱,親昵的在它口鼻上蹭了蹭。
就話語落下的同時。
逃遁的薩克普魯特自然也看到了前方的情況,滾滾而來的黑線,是無數奔行的騎兵,踏著裂地一般的轟鳴,朝他直沖而來。
馬背上,他腦袋里嗡嗡的亂響,身形都在這一刻虛弱的搖晃,渾濁的雙眼布滿血絲,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然而并沒有憤怒的話語出口,只是紅著眼睛木然,隨后,漸漸泛起濃烈的殺意。
“戰吧,還有什么好怕的!”
此時陽光重新照出陰云,薩克普魯特抬頭看了看灑下來的陽光,他讓掌旗官,重新將他的三頭龍旗幟打出來。
“讓所有人跟著這面旗幟前進,不管前面有多少敵人在等著我們,想要殺了我們,我們的戰馬和劍鋒,依舊會激昂的沖破重重困擾,斬斷一切!”
薩克普魯拔出腰間的湖中劍,他身后僅有的三百多名騎兵仿佛被一股魔力感染,重振氣勢,眼中露出了嗜血的神色。
“沖破塞力斯人的攔截!”
“殺!”
三百多名騎兵用著歐非羅的話語齊齊大吼,這種絕境之下爆發出來的戰意,倒是有千軍萬馬的氣勢。
旋即,化作海潮,洶涌的迎上去。
而對面。
三千飛羌騎,兩千蒙古輕騎橫呈一條線,無數馬蹄踏著塵土、草屑,卷著漫天塵埃沖殺過來。
起起伏伏的騎兵集群前方,馬超、速不臺縱馬飛奔,在他們中間靠前一點,是飛速旋轉的六個車輪,碩大的車廂在凹凸不平的地面左右搖晃。
蘇辰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持著大夏龍雀屹立在車輦上,猶如瘋狂奔馳的戰車,將后面的騎兵甩出一大截。
他征戰了將近十二年,打下了燕國,征服了另外五國,屠戮了東海倭蠻,又將將西域納入版圖,他手中的鷹,飛翔數千里的路。
征戰西方,是他心中夙愿。
“殺!”
他的聲音輕輕的說了一句,視野之中,迎擊而來的薩克普魯特三百近衛騎兵漸漸在目光里清晰。
大夏龍雀橫在了身側,他輕柔的聲音,瞬間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