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凱的騎士,陡然一轉方向,跟隨身后的一眾騎兵也在同時轉向,繞開了合圍過來的另外兩支越州軍陣列,以及想要投擲短矛的生奴兵。
“那邊!”
凱舉起刺劍,指著已經不遠的兩座攻城塔中的其中一個。
然而,迎接他們的,是悍然出動的秦軍,僅僅第一陣列兩千人,持大盾、長戈攔在了他們前方,密密麻麻的長戈探到了陣列外面。
面對林立長戈,沖鋒的鐵騎沒有一絲猶豫,照直發起第二輪沖鋒。
武安君屹立戰車上,他深吸了一口氣,拔出腰間的青銅短劍,嘶吼:“風!”
“風!”
兩千人的陣列齊齊大吼。
一千九百六十四名近衛騎兵,前排繼續沖鋒,中間乃至后面的一段,忽然轉向。
下一個瞬間,駑陣陡然出現秦軍陣列里,前排約莫兩百騎兵還未沖至近前,就被大量射翻。
余下的一百來騎硬生生撞入密集的秦軍長戈之上,血肉、鋼鐵擠壓碰撞,一個個生命活生生的在瞬間撞死,沉重的馬身帶著余力不息的力道壓著尸體在人堆里翻滾。
僥幸沒死的騎士隨后被長戈勾住,慘叫著在地上滑行,旁邊尖銳的短劍刺進他鐵盔下的頸脖,大股鮮血涌了出來。
廝殺與混亂交織的一刻,轉向的另外一千多名近衛騎兵靈活多變,齊齊沖向最近的那座攻城塔,那塔廂里,是徐晃和樂進。
兩人通過敞開的塔廂,看著騎兵集群就這么撞上來,不由瞪大了眼睛。
“這幫蠻夷……有所依仗,否則就是送死!”
徐晃的話語剛一落下,下方沖擊而來的近衛騎兵部隊,殺散了護衛攻城塔的幾十個秦軍和一百多個青壯勞力。
后面的騎士更換了長劍,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柄甩動的連枷,布滿尖刺的鐵球在鐵鏈甩動下,伴隨戰馬越過塔基,轟的砸上面。
一個個騎兵飛馳而過,手中連枷不停轟砸。
龐大的塔身受挫,瘋狂抖動起來,被砸的位置開始裂開,隨著連枷揮擊,一下一下的往外飛濺。
可見這些騎士出手的力量有多大。
位于中軍的韓信,皺起眉頭,他沒料到,蠻夷這支騎兵居然靈活多變,更做的出壯士斷腕的戰術。
他微微闔眼,正要發下命令,身旁的賈詡忽然開口:“援兵過去了。”
順著賈詡看去的方向,是從右側城墻那邊角落趕來的飛羌騎,馬超單手提著虎頭湛金槍,風馳電掣。
那邊,揮砸過攻城塔的十幾名皇室近衛騎兵直接舍了身后的主力,徑直朝馳援而來的塞力斯騎兵攔了上去。
隨后,一桿大槍穿進了他們中間,攪起了風雷。
只見沖上去的十多名皇室近衛騎兵周圍想起一片金鐵碰撞的聲響。
那桿虎頭湛金槍轟的將人從馬背上打的直飛地面的同時,猶如龍蛇起舞,夾雜其中的還有一道道劍光四起。
被迫開的勁風向四處席卷。
一時間,血光、血肉、鎧甲瘋狂在馬背上被撕裂開。
僅僅兩個呼吸馬超縱馬殺出十三名阻攔的近衛騎兵,留下一地殘缺的尸骸,以及無主的戰馬。
他一手提槍,一手持劍,縱馬狂飆原野。
“爾等蠻夷——”
瘋狂邁開的馬蹄刨起一層層泥土,白色的戰馬風馳電掣般朝更多迎上來的皇室近衛騎兵。
手中的長槍、寶劍隨著他的聲音響徹,再次起舞。
“——也敢造次!”
前方,率領剩下近衛騎兵的凱,略緩了一下速度,他偏頭看了一眼,眸底頓時流露出凝重。
“再去十個勇士,阻擋他,其他人不要停,去毀掉下一座!”他握著刺劍,大聲喊話。
一千多名精銳鐵騎揮舞連枷砸擊的攻城塔,不需要徹底摧毀,只要將下方支撐的木柱砸裂一兩根,這種攻城器具就算廢了,至少一兩日是無法使用,需要拆掉一部分,然后更換支撐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