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其實并不被蓋亞認可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她也從來不在乎他們。
那么問題來了,能牽引蓋亞的力量誕生真神,能讓當時的地母如此重視而忌憚,甚至不惜親自隱瞞行蹤進行封印的,又能是什么東西?
“……如你所見,厄瑞玻斯殿下,這就是一切的禍根。”
深沉的聲音在大海下回蕩,蓬托斯終于不再沉默了。
到了這一步,一切都已經明晰。既然無法隱瞞,他也只好解釋道:
“克洛諾斯用鐮刀終結了烏拉諾斯的父權,俄刻阿諾斯為了防止被天父奪回將之拋到了海上。而我則同樣背叛了那個暴君,我把它藏了起來,藏在大海的最深處,這是你們曾經都見到的那一幕。”
“天父的力量是如此強大,他灑落在地上的血能能變成白蠟樹女神,他灑落的精華能誕生美神和復仇。曾經的烏拉諾斯以第一代神王的權柄統治萬物,升華了【天空】與【父權】,以此擁有了連當時的你都要正視的力量……直到今天,將近兩個紀元過去了,隨著時間的完善,神靈的誕生,生靈的繁衍,【天空】與【父權】早就已經與完整的海洋與水那樣,跨過了那關鍵的一步,凝聚了屬于它的象征。”
“只是就像大海從未統一,所以海洋與水的象征有著凝聚的資格,卻始終沒有成形那樣,烏拉諾斯陷入了永眠,因此【天空】與【父權】也一樣沒能完成那一跨越,至今沒有在世界上產生影響。甚至因為兩者同步的壯大,他到今天都還沒有蘇醒的痕跡——只要這個封印還保留完好,他也就不會醒來。”
“所以你不會打開它的,對吧?”
海底的暗流一陣翻涌,大半個紀元過去,隨著水流的匯聚,蓬托斯再一次以人格的形式顯化于世間。
然而高大的神靈此刻心中只有忐忑……他知道自己無法阻止對方,但他還是盡力勸說道:
“沒人知道烏拉諾斯奪回它之后會有多么可怕,而且他可是曾經的神王。厄瑞玻斯,不管你想要算計什么,你真的以為像他那樣的存在,會按你的計劃行事嗎?”
“他當然不會的,蓬托斯。”
“我知道,烏拉諾斯,他只會像那個叫提豐的瘋子一樣對我嗤之以鼻——啊,不,他還沒那么瘋,至少當年的他,還懂得忌憚命運的力量。”
淡笑著開口,對黑暗之主而言,面前的屏障并不難打破,畢竟經過了漫長的歲月,尤其是第二紀元終結時的大戰,哪怕大戰沒有波及到這里,但封印也因為大地與海洋的受創而受到了削弱。
而于此同時,隨著神靈越來越多,世界越發完善,作為因為孕育神靈而生的【父權】也自然隨之水漲船高。
只需要輕輕一用力,這道封印就會化為烏有。但隨之而來的,就是蓋亞會因此得到感應。
“所幸,我早有準備。”
地母蓋亞的屏障,觸之即有感應,哪怕身處沉眠也是如此。然而在很久之前,另一道幾乎一樣的屏障也曾經形同虛設。
那是保護的是金蘋果樹的屏障,而導致它毫無用處的東西,叫做【生命寶瓶】。
“丟了東西,也不知道更新一下防護……呵,大概她早就忘了這里吧。”
有些嘲諷,時間會磨平一切,包括曾經對烏拉諾斯的恐懼,但蓋亞的失誤反而是厄瑞玻斯樂于見到的。
于是他向前伸手,一道翠綠色的光芒繚繞在手腕上。在蓬托斯驚恐的目光中,厄瑞玻斯毫不猶豫的探出屏障之后。
下一刻,一道散發著溫熱氣息的光團便被被黑暗之主握在手中。而于此同時,如果不是黑暗的領域還籠罩著這里,恐怕這道光團在接觸到外界的瞬間早就飛躍九天之上,回歸它主人的懷抱了。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他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厄瑞玻斯,你還是這么做了……”
一字一頓,蓬托斯實在無法理解這種行為。他這樣做到底有什么好處?然而厄瑞玻斯也不打算讓他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