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寬闊的河流,帕里斯看著那座建立在西岸的龐大城市,眼中閃過一絲激動。
在那場幻境中,那所謂的未來里,他就是在這里和海倫的關系愈走愈近。
而這里,也是他后續痛苦的根源。
因為這場不該存在的感情,他和他的王國最終都付出了生命作為代價。
他的兄長和父親也都因此而死,數十萬戰士血染城頭。
但是……
“但是這和海倫有什么關系呢?”
“她是那么美,那么善良。”
“她本該是屬于我的,我就是她的天命!”
“斯巴達人,一群茹毛飲血的野蠻人。”
“可笑的傳統,可笑的國家。”
“這樣的地方,也配讓海倫留下?”
一步一步,王子沿著河邊漫步。
雖然只是虛假的未來,但對他而言就好像真實經歷過一樣。
其他的都如同虛幻,帕里斯并不能記住自己在所謂的未來里到底都遇到了什么事情。
但有一點他能夠肯定,那就是他和海倫的確是兩情相悅的。
當然,這其實也沒什么可奇怪的。
畢竟無論怎么想,在容貌英俊,家境優渥的帕里斯與容貌平平,傳統殘酷的斯巴達里,絕大多數人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隨手一揮手中的長老魔杖,帕里斯心中微動。
隨即在他的意志下,岸邊的泥土匯聚到一起。
它們變成了一枚枚石磚,最后搭成了一座寬闊的拱橋。
走上拱橋,王子的臉上盡是喜色。
他喜歡這種感覺,喜歡這種心想事成的美好。
“等一等,你是什么人,竟敢私自在我的身上建橋!”
突然間,一聲怒喝響起。
王子眉頭皺起,隨即嘴角又掛起了笑容。
轉身回望,在不遠處的河水中,一位藍發粗獷的中年大漢正向這邊看來。
在對方的身上,帕里斯感覺到了些許威脅。
“呵。”
低笑一聲,這些時日以來,王子也算大概明白了。
這些能讓他感到威脅的存在,其實威脅到的只是正常的自己,而不是手握魔杖的自己。
而在這支屬于自己的魔杖面前,所謂威脅,也不過如此。
“你是誰,也敢擋住我的去路?”
語氣玩味,年輕的王子開口問道。
“凡人,我是歐羅塔斯,這座河流的河神。”
“它以我的名字命名,而只有經過我允許的人,才能在這里建橋。”
不欲多事,河神繼續告誡道:“距離此地不遠就有一座橋,在橋的邊上有一座屬于我的神廟。”
“只要在神廟里祈禱片刻,你就隨時都可以過河了。”
身為遍布世界的地域神,大洋神系最微不足道,也最重要的一員,河神并沒有資格建立正式的教會與信仰。
或者說,就憑他們那點微薄的神力,本身也做不到這一點。
可隨著信仰時代的升起,很多河神湖神多多少少都希望能借此多積攢一些神力。
萬一將來本體被毀,他們或許還能憑借往日的積累扛過反噬,不至于直接陷入永恒的長眠。
于是像歐羅塔斯河這樣的情況也就普遍起來,灌溉河岸也好,通過河面也罷,甚至是捕撈魚獲。
這些真實戰力哪怕不受限制也未必有多強的地域神們就這樣與人類王國共生在了一起,成為了人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現在,將這座橋毀去吧。”
“凡人,這也是我與斯巴達之間的約定。”
似是看出了帕里斯的不凡,河神表現的還算客氣。
作為永生但又弱小的地域神,如果能不找事,那歐羅塔斯還是不愿意招惹是非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