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從未有人理會過他。
就好像已經被天地萬物所遺忘一般,而這里,就是他的長棺。
……
嘩……
踏踏。
踏在海面上,感受著海水沖刷著腳尖。
面無表情,潘多拉拖著一身黑色的裙擺,沉默的走在西海之上。
巨神如天如地,銅柱高不見頂。
在她的身邊,蓋亞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厄庇墨透斯一人同行。
踏踏。
“所以……我最親愛的丈夫,尊敬的后覺者,泰坦神的孩子——如你所見他就是我此行的目標嗎,海神之子特里同?”
“恕我直言,在他的身上,我感受不到任何多余的東西……無論是災難,還是別的什么多余的存在。”
聲音淡淡,看似是在疑問,實則從始至終聽不到一絲情緒的起伏。
潘多拉靜靜的站在大海上,就像一具尸體。
而在她身旁,厄庇墨透斯只是微笑。
和潘多拉一樣,他現在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沒錯,就是他,海神之子特里同。”
“曾幾何時,你是人類災難是引子,而他,則是毀滅青銅的執行人。”
“至于他的父親,海皇波塞冬,執掌【海嘯】【風暴】【地震】的撼地神,他更是卡俄斯距離天災最近的神圣。”
“按照原本的順序,地母本想讓你扮作一個因海難而落水的凡人,進而獲取海皇的青睞——可他現在已經不在了。”
“他墜入了深淵里,甚至無法執行自己的神職……所以如今的世間離他最近的,就只有經受無盡磨難的特里同了。”
讓自己名義上妻子去誘惑波塞冬,在后覺者的口中就像讓一條狗對著人類犬吠一樣平常。
仰望著高大的青銅巨柱,厄庇墨透斯感懷著古神的威嚴和強大。
一千年,還是一萬年?
他不記得了,但銅柱記得。
它浸透了海神之子的鮮血,交織于天空和大海之間,甚至在歲月的磋磨下,它得以分割了一絲支撐天空的意象。
只是想要得到特里同,這根銅柱就同樣是避不開的一步……默然不語,厄庇墨透斯回首望向天空。
在來之前,大地告訴他,有一位秉承著命運青睞和神王意志的人將會來到這里。
她不管過程是否困難,她只要最終的結果,要讓潘多拉取走特里同的一切。
“呵……真是好想法。”
“只是地母……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找回了自己丟掉的智慧,在刀尖上翩然起舞,還是早已遍體鱗傷,只是靠著世界的偏愛保住自己的生命?”
“我或許不知道,但你自己……應當清楚才是。”
繼續微笑,厄庇墨透斯看向潘多拉。
“來吧,”他笑著說:“開始搭建……這張屬于你的舞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