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人……那是什么?”
“還有希伯來人,他們的血脈好像的確有點奇怪。”
潛藏在陰影中,沒有固定的形體存在。
神王的化身已經默默旁觀了十幾日——雖然這個殘破的世界早就失去了有關‘天’的概念。
本體被囚禁,阿斯加德被封鎖,沒有了作為雷神的神力和神域的界面之力,宙斯也只能調動深淵魔神和邪物的力量了。
只是當他真正進入這個殘破的界面當中,神王才恍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這里在排斥他,從規則的根源與他相悖。
如果宙斯進入這里的是真身,那這種微弱的排斥之力根本不能拿他怎樣。
但現在的他只是一個由部分力量構成的化身,他那有限的力量用去一分,就會變少一分。
所以對神王來說,當務之急不是探索這個世界的歷史與神靈的消息,而是先給自己這份力量找一個寄宿體。
仔細思量后,宙斯發現,減弱排斥最好的辦法,就是干脆的變成自己人。
毫無疑問,從這個角度考慮,這個世界殘片中的土著就是最直接的選擇。
然而很不巧的是,在卡俄斯的規則尚未完全侵染這個殘破之前,即使是這里的本地人,也依然本能的排斥著宙斯的力量——除了這些自稱為希伯來人的家伙。
盡管神王能夠確定,他們就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存在,構成他們血脈的規則也同此地的秩序毫無沖突。
但與之對應的,它對卡俄斯規則下的力量同樣親近,就好像這是兩個世界的秩序共同造就的種族一樣。
生而高貴,這是宙斯對此唯一的評價,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的。
因為在他的感知中,這種特殊血脈最契合的力量甚至不是深淵與邪物,而是他根本就沒有進入這方世界的雷神之力和王權法則。
在異世界中發現這樣的一個種族,簡直就像是命運對他的指引。
似乎上天都在告訴他,這些希伯來人就是他天然的眷族,合該成為他在未來接收異域遺產的棋子,為他的大業添瓦加磚。
不過現在,看著令自己萬分滿意的異域人族,神王還是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缺陷。
那就是他們已經擁有了自己的信仰,而且看起來還算虔誠。
“主……聽著和銀月城那些人類的稱呼差不多。”
“但從描述上看,應該不是一個人。”
“在火中示現,指引他們脫離壓迫,是獨屬于整個希伯來人的庇護神嗎?”
“聽起來怎么這么耳熟……我想起來了,人間關于普羅米修斯不就是這樣的描述嗎?”
先是疑惑,隨即神情恍然。
宙斯并不奇怪異域為什么會有人類,因為就目前的情報看,似乎每個世界都有神。
所以神仿照著自己的樣子造了人,這沒有什么可驚訝的。
還有這些希伯來人的信仰者,他的確與青銅時代的普羅米修斯十分相像,無論是事跡還是力量。
畢竟他創造了這個種族,因此才對他們尤為關注。
至于這些人描述的‘眾神之上,全知全視’的偉力……聽聽就好。
如果那個神真的有這樣的力量,且不提異域是怎么毀滅的,單說作為他的信徒,這些希伯來人又怎么會淪為他們口中‘埃及人’的奴隸數千年?
反正宙斯是不相信這一點,這根本不符合邏輯。
要知道,關于信徒吹噓這一點上,他自己又不是沒干過。
像卡俄斯人間諸國的不少傳說中,神王就都有著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能力。
而宙斯雖然從未承認,但也從沒有主動否認過。
所以回望眼前,他大致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些希伯來人的創造者很可能就是異域的普羅米修斯——這樣的神雖然少見,但兩個世界各出一個也很正常。
這位異域的盜火者大概率同樣得罪了他們的神王,也就是那些埃及人口中的至高神。
“只是與我們不同,那位異域的君主應當沒有斬盡殺絕。”
“他不像我毀滅了青銅時代那樣直接,而是將這些人類貶作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