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錢瑰在婦幼保健院里誕下一個八斤重的男孩,小家伙長得虎頭虎腦,眉清目秀,甚是惹人喜愛,被夫婦倆視為掌上明珠。
金鵬在不惑之年喜得貴子,自然是樂得合不攏嘴,自己白手起家的金氏新能源公司而今如日中天,唯一的缺憾就是沒有子嗣,現在好了,總算是后繼有人了。夫妻倆人倚靠在床上,抱著兒子,幸福刻在兩人的腦門上。
錢瑰一邊摸著兒子的小腦袋,一邊把頭靠在金鵬的肩上:“你還沒給兒子取名呢?”
“叫什么好呢?”金鵬一邊翻著《康熙字典》,一邊在苦思冥想:“金鑫怎么樣?四個金字,一輩子都不缺金。”
錢瑰搖了搖頭:“你忘了前天剛請一位高僧給兒子算過八字,說他這輩子不缺金。滿招損,太多金反而不好。”
“那就叫金元寶。”金鵬脫口而出,一副靈光閃現的模樣。
錢瑰連忙否定:“這太俗氣了。我看這樣吧,你姓金,我姓錢,就叫金錢吧。”
“這不是更俗?哎,有了,叫金錢豹吧。你想,我叫金鵬,在天上飛,我兒子叫金錢豹,在地上跑,我孫子以后就叫金鯤,在水里游,我們祖孫三人海陸空三棲,以后我們公司的業務可以涵蓋海陸空所有的垃圾。那真成了全球垃圾托拉斯啦。對,就叫金錢豹。”金鵬抑制不住滿臉的興奮:“我兒子不僅一輩子不缺錢,而且還讓金氏公司像金錢豹一般飛速前進。是不是,小豹子?”
望著熟睡中的小豹子,夫婦二人滿心喜悅。
“阿瑰啊,你看,是不是讓我媽來搭把手,幫著你一起帶小豹子?”金鵬征求錢瑰的意見。
“讓你媽來帶小豹子?”錢瑰柳眉一豎:“不要,你媽農村里待慣了,衛生習慣太差了,我怕小豹子給她帶病了。”
“怎么會呢,好歹是親奶奶呀!”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媽就一農村婦女,又沒文化,又不講衛生,我可不想我的兒子以后變成一個大老粗,人家都說,培養一個暴發戶容易,要培養出一個貴族起碼要三代,我們家今后的血統我可指望小豹子來改變了。”錢瑰得意地望著小豹子。
“你還想改變血統?小豹子再怎么改也還是中國人,漢族,俺們東北那嘎達的。他的老祖宗就是一個撿破爛的。”金鵬聽錢瑰這么一說,有點來氣。
“你就別把你那老祖宗掛嘴邊了,一個撿破爛的有什么好炫耀的?”錢瑰橫了金鵬一眼。
“你還別看不上撿破爛的,我現在干的擱以前不同樣是撿破爛的嗎?”
“這能一樣嗎?你現在是新能源環保企業家。”
“要按你這么說,那我老祖宗早就是環保衛士,垃圾分類的鼻祖。”金鵬不屑地望著錢瑰。
“你少給你們家的老祖宗臉上貼金了,好了,言歸正傳,你剛才說的事作廢,我寧愿請月嫂,請保姆,也不要你媽來幫忙。”
錢瑰說完,把燈熄了,躺下睡了,金鵬見錢瑰一臉不愿意,這提議只能擱淺了。
金鵬的父親沒等到金鵬腰纏萬貫時就撒手人寰了,老家就只剩下老母親一人,金鵬結婚后曾經把母親接過來,三人一起住了一陣,但因為婆媳二人不和,金鵬只能把老母親又送回老家了。金鵬原本想趁兒子出世,能把母親再接來一起過日子,畢竟現在有錢了,有別墅住了,也能讓老母親享享清福了,而自己作為人子,也能常伴母親身旁,盡盡孝心。
但金鵬的提議立馬遭到了錢瑰的否決,金鵬心想若是自己一意孤行,硬是把老娘接來,恐怕婆媳之間的相處也未必水乳交融,反而橫生間隙,何況錢瑰在哺乳期,要是情緒不穩,心情不佳,倒霉的還是孩子。雖然金鵬知道老母親很想含飴弄孫,但為了避免婆媳矛盾。所以,金鵬只得作罷,只是寄了一些兒子的照片給老娘,以解老娘思孫之情。
一轉眼,小豹子快周歲了,金鵬打算按照傳統習俗舉行一次隆重的抓周儀式,邀請所有的親朋好友參加,當然這種場合老母親自然是不能缺席的。為此,金鵬特意回老家一次,親自把母親從老家接過來。
小豹子周歲生日那天,金家鑼鼓喧囂,人頭攢動,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