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太太順著孫大圣的目光追尋過去，那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中，一個嬰兒坐在椅子中間，蔣太太微笑著蹲在一旁摟著。
孫大圣指著照片，聲音顫抖地問道：“這是小暉嗎？
蔣太太搖了搖頭：“這不是小暉，他是我另外一個兒子。是我跟我前夫生的。”
孫大圣滿臉疑惑地轉臉望著蔣太太：“你還有一個兒子？那他人呢？”
蔣太太淚水溢出眼眶：“可惜他已經不在了。”
孫大圣聲音有些發顫：“死了嗎？”
“有人告訴我，他死了，可我不相信，我知道他還活著，一定還活著。”蔣太太忍不住淚水簌簌往下掉。
“婉茹，你別難過了，都是過去的事了。”蔣教授坐著輪椅過來安慰妻子。
“那你根本不知道你這個兒子的死活？”孫大圣又追問了一句。
“他們告訴我，他是落水溺死的，還給我寄來了他落水時的衣褲。可我就是不相信，我找了他整整五年，可是什么結果也沒有。我不知道我前世作了什么孽，兩個兒子，一個死了，一個瘋了。”
蔣太太說著，雙手捂臉，淚水像是決了堤一般流個不停。
孫大圣還是緊追不舍地問道：“那你沒見著你兒子的尸首？”
蔣太太搖了搖頭：“沒有，我當時已經跟我前夫離婚了，他不讓我見我兒子，所以當我要求見我兒子最后一面時，他們不讓，說已入土為安了。”
“他們是誰，怎么能這樣？”
蔣太太喃喃道：“他們就是我前夫和我婆家，他們說我離婚了之后，就沒資格見我兒子了。所以，這是唯一一張我和我大兒子的照片。”
“那你離婚后就沒再見到過你的這個兒子？”
蔣太太搖了搖頭：“沒有，再也沒見過，包括我的前夫，也一直找不著他的下落。”
“蔣太太，你們早點休息吧，我走了。”孫大圣落寞地朝屋外走去。
“小孫，你還沒吃飯呢？”
“不用了，蔣太太，你們吃吧，我有點不舒服，我先走了。”
孫大圣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蔣家。
蔣太太望著孫大圣的背影，覺得有些奇怪：“他這是怎么啦？剛才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
“是啊，是有點不太對勁。”蔣教授也有點疑惑：“算了，我們先吃吧，吃完了，你再去弄給小暉吃，讓他先睡會兒吧。”
孫大圣一路狂奔到自己家，找出那本《孫子兵法》，里面夾著一張照片，嚴格地說是半張照片，照片中的那個嬰兒和蔣太太家見到的那張照片中的嬰兒一模一樣，只是這張照片上嬰兒身旁沒有蔣太太，但那只摟著嬰兒的纖細的手還保留在照片中，這是母親僅存的一點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