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男生也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的關系,還是天生大嗓門,隔著門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媽的,難得出來秋游一趟,我玩了一整天羊了個羊”
這個聲音程逐聽出來了,是周康。
“你過啦”
“過個頭啊這游戲他媽的愛因斯坦來了都過不了”
“我就說了過來喝酒好了,你非要和它杠傻逼了吧”
陳婕妤抬起頭來,看向程逐微微一笑。
程逐則輕聲道“你信不信,周康等會躺床上了還會繼續玩。”
“我信我信。”陳婕妤微微頷首,倒也不反駁這一點。
二人大概猜測,應該大部分的學生這會兒都回房間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外頭也越來越冷了,不少人是被凍著了才上樓的。
反正就算要繼續玩,繼續喝,也可以在房間里進行。
程逐給自己繼續倒酒,然后只給陳婕妤倒了小半杯。
“我們在這里說話,隔壁聽不到的吧”陳婕妤突然問。
殊不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講出這種有點像是做賊心虛的話語,其實是會進一步渲染曖昧氛圍的。
程逐指了指前面的那堵墻“客廳的這面墻是和隔壁連著的。”
“房間里倒是隔著遠,你要是擔心的話,我們到里面去喝”
說完,他就直接站起身來了。
然后,低著頭看向她。
陳婕妤也只好跟著起身,然后拿起自己的酒杯。
程逐的這個房間是整個民宿最大的一間房,里頭還是很寬敞的。
他直接在床邊上的地毯上席地而坐,然后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陳婕妤坐下來。
“以這個房間的隔音,你只要不在我房間里大喊大叫,就沒人聽得到。”他說。
“我在你房間里大喊大叫干嘛。”陳婕妤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嘴,然后緩緩坐下。
她和程逐坐得并不算近,可也不算遠。
中間就隔著一個酒壺,還有兩個酒杯。
房間里有一個小小的藍牙音響,他便問道“我放點歌好了。”
他用手機把音響的藍牙給連上后,就打開了自己的歌單,開啟隨機播放。
音樂聲在房間內流淌著,是五月天的擁抱。
程逐就是隨手點的,卻沒有想到這首歌的歌詞還挺應景的。
“隱藏自己的疲倦,
表達自己的狼狽,
放縱自己的狂野,
找尋自己的明天。”
也就
程逐盤膝坐在地毯上,身子靠在墻上,也不看向她,而是問道“你最近生活上沒有什么困難吧”
“沒什么的,誰的生活上還能沒點困難呢”陳婕妤反問。
“我就還好,順得很。”程逐這狗東西又開始了。
或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平日里不茍言笑且氣質嚴肅的陳婕妤,都沒好氣地微微白了他一眼。
還別說,倒是頗具風情。
“你看過這個殺手不太冷嗎。”陳婕妤問。
“看過啊,你是想說那句臺詞吧,我想想啊,是怎么說的來著。”
“人生總是這么痛苦嗎,還是只有小時候是這樣”他想起了電影里小女孩對殺手里昂說的這句臺詞。
陳婕妤則回復了一句電影內里昂的答復“總是如此。”
“嘖,你一個當輔導員的,自己心理就有點不過關嘛。”程逐看著她說。
“不是你跟我說的嗎,你說一個人說她看不到自己的未來,往往是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什么玩意這還能甩鍋甩到我身上是你自己生活態度悲觀,我只是把它點破了而已。”程逐主打的就是一個不粘鍋。
聊到這個,他就不由得又想到了陳婕妤在前世時間線上的結局,她是自殺未遂,然后也離開了理工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