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朝跟她之間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她雖不能違背教主的意思,去逆天下大勢而行,卻也不愿參與進來。”
靈虛子明顯有些跑題了,但沈儀反倒聽得十分認真。
只見老人話音一轉,終于說回了正事上:“除后土娘娘以外,另一個對劫數不感興趣的,就是掌控你南洲大地的那位未來佛了。”
“他又是為什么”
沈儀略微蹙眉,老人說的不錯,哪怕南須彌底蘊比不上北洲三仙教,但稍微派出幾個九九變化的菩薩總還是能辦到的。
就憑自己等人,哪有希望守住那南洲二十七府。
“他”提到這位菩提教的教主,靈虛子臉上少了幾分恭敬,帶著點調侃意味道:“過去,現世,未來這三位佛祖,一人掌管一世,如果大劫成了,那如今的這一世不知要過多久才能產生新的變化。”
“天底下豈有萬古不變的太子”
“他能在這里稍微敷衍一下,不去搗亂,都已經是做出極大的讓步了。”
“凈世老和尚這蠢物,看不懂自家教主的意思,據那同樣南洲逃來的兩個小輩所言,這和尚硬生生在這敷衍之事中,引起同門內斗,把未來世尊的弟子,那位金蟾禿驢給葬送了進去,難怪他冒著這么大的風險也要來北洲,若是拿不出個交代,怕是難回須彌山了。”
說到這里,靈虛子又看向沈儀:“現在懂了吧,就因為你也是南洲來的,故此才受了這無妄之災,不過現在也好,一件禍事硬生生成了你的機緣。”
說到這里,連他都有些感嘆,對方一個剛剛被滅了師門,孤身逃竄到北洲的修士,可謂是慘到了極點。
但自從來了以后,卻能接連遇到好事,每次都看似兇險萬分,實則皆是恰好留了一線生機,然后替其穩固地位。
難不成這就是否極泰來
修為越高深者越信命,靈虛子此刻竟是有一種想要真的將其收作兒徒,好生培養的心思。
不過倒也不急,畢竟兩人相識不久,再看看對方接下來的表現再說。
“光是凈世和尚這條禪杖,就已是極大的把柄,非得要南須彌拿個說法出來,至于他本身,除非是得了失心瘋,想要徹底撕破兩教的臉面,被永世鎮壓,身為二品強者,大概率是不會再為難你這小輩了。”
“不過你也不可因此事自傲,同門越是敬你,越有捧殺的風險,沒那個能力,千萬不要奢望太多,我靈虛洞底蘊不足,你的道途也是平平無奇,難當那大位,安分守己才是最好的選擇。”
說到最后,靈虛子還不忘打壓一番這年輕人。
畢竟就眼下的情況看來,沈儀已經是靈虛洞最好的選擇。
若對方趁著這風頭,生出些別的心思,亦或者受了其他仙脈的誘惑,自視甚高,還真令靈虛子有些頭疼。
畢竟這可不是一手帶大的兒徒,實在讓人難以對其徹底放心。
所幸沈儀完全沒有露出異樣,認真拱手:“弟子明白。”
“師尊……”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猶猶豫豫的從天際落下。
靈虛子瞥了那人一眼,收起笑容,僅是點了點頭,便徑直騰云駕霧離開了此地。
見狀,云渺真人臉上涌現尷尬,再想起這兩人方才相談甚歡的模樣,那尷尬中又多出幾分憤怒。
好像不用再等待一段時日了,就現在,自己所受的待遇,哪里還像是靈虛洞大弟子。
他本來看在沈儀已有起色的份上,打算過來提醒對方一句,速速去給幽瑤師姐賠禮道歉,再讓出開元府之地,避免得罪死一尊不久后的金仙,連帶著整個靈虛洞都受牽連。
如果對方聽話,到時候自己掌握五府之地,有了富裕,也不介意分潤一些給這位頗有能力的小師弟代管,以此彰顯身為大師兄的肚量。
現在看來,還是死了來得干凈。
“師兄前來,有什么指教”沈儀面色如常的看去。
“沒什么,就是擔心師弟安危,故此前來看望,既然師弟無事,那師兄就不叨擾了。”云渺真人皮笑肉不笑的對視過來。
這小子永遠是這幅無辜的模樣,好似一切都跟其沒關系。
若是自己真相信了此子人畜無害,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恭恭敬敬稱對方一聲大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