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不等陳琇表態,幾個大力的婆子直接扶著人,去了前院。
這是陳琇醒來后,和陳謙的第二次見面。
路上,陳鶯鶯看著陳琇垂著頭陰沉的臉,心中不由嘆了口氣。
快到正院時,陳鶯鶯卻猛然見陳琇眼神支棱著抬頭看向了她。
這神情看的陳鶯鶯心中陡然一驚。
她忙道,“琇琇,其他什么婆子丫鬟都不囫圇算,光是一個成年男子的力量就絕不是你可以抗衡的”
“即便是要魚死網破,那也得死的有價值。”
“你若直接對陳謙動手,那還不如去刺殺皇帝呢,最起碼不管成不成功都能落個株連九族的下場,這可比你自己動手,殺的干凈利索多了。”
盡管從陳鶯鶯口中聽到些大逆不道的話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可刺王殺駕這話,忽然就這么輕易的被陳鶯鶯宣之于口,陳琇心頭的驚駭不亞于初遇系統的那一刻。
沒人知道陳鶯鶯的這番話、她這么輕描淡寫的態度在陳琇心中留下了什么。
反正此刻被架著拖進正堂的陳琇,兩眼發直,整個人魂都不知哪里去了。
而陳鶯鶯的注意力此時都放在了陳謙的身上。
陳鶯鶯不能離開陳琇太遠,哪怕聽陳琇說起陳謙數次都不得一見。
這是陳鶯鶯第一次見陳謙。
第一眼,陳鶯鶯就瞇起了眼。
儀表堂堂,相貌非凡,風度翩翩這些溢美之詞與堂上靜坐的人,當真是十分貼切。
孕鋒銳于溫和,藏機敏于謙遜。
一個人有腦子有手段夠心狠,這已經很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他還有一副十分優越的皮相,甚至他還不吝充分利用這外在的優勢。
侍郎,正四品的京官。
陳家自他而起,他科舉入仕,哪怕身后少不了劉尚書的扶持,但這卻無法掩蓋他的能力,更說明他簡在帝心。
身居高位,朝內有同年,有故友,又背靠尚書府
陳琇斗不過他。
只要在這府里,哪怕給陳琇十年、二十年,陳琇都斗不過他。
等陳琇姿勢勉強的行了個禮,陳謙立即開口叫起了人。
他看著陳琇,便是責怪都是親近溫和的。
“你呀,一貫冒冒失失的,好在今日府上的都不是外人,才沒鬧出什么笑話來。”
若在以往,生怕陳謙對她有一丁點失望的陳琇此刻就該誠惶誠恐的告罪了。
但現在陳琇卻只覺早上那塊油膩膩的點心頂在了胃里。
木頭樁子陳琇動也不動,歪著身子戳在堂內,看的陳謙皺了皺眉。
劉氏卻破天荒的出來打圓場,“老爺,琇姐兒還傷著呢。”
本來按著以往一貫的劇本首先應該是陳琇慌張的向陳謙認錯,然后劉氏開始數落陳琇。
等時候差不多,陳謙出聲攔一欄,溫和的掌控全場,等兩邊捋順,他再給陳琇賜個座
不想眼下角色忽然對調了過來。
陳鶯鶯的眼神落在了劉氏身上。
還沒等陳謙再開口,卻見陳琇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你哭什么”
陳琇抹著眼淚,一邊抽噎一邊說,“我腳疼,好疼。”
一個傷了神智的小姑娘。
今日先是被外頭的人嚇著了,回府里又被嚇了一遭,被嚇得驚慌失措,又傷了腳。
如今孤零零的站在堂下,可憐巴巴的哭著小聲說自己傷著的地方疼
不說一旁的丫鬟婆子,就連康嬤嬤都忍不住多看了陳琇一眼。
這一刻,陳謙黑沉沉的目光也落在陳琇身上,但他什么也沒說。
很快,陳琇就被全須全尾,平平安安的送回了紋禾院。
為著她傷著了,也為給她壓驚,府里專門撥了人參和上好的阿膠,還有一些時興的衣料、樣式精美的首飾
隨后陳蘊棠被陳謙親自傳進了正堂,陳玉盈也被劉氏拘在了身邊打理賬本,學著管家的本事。
晚間,陳蘊棠才被放了出來,但他臉色從容,看不出喜怒。
剛到了致澄院,就聽下人說宋先生一直等在院里。
聞言,陳蘊棠挑了挑眉,不緊不慢進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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