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院里荷葉見綠時,陳琇的腳傷已然好了。
康嬤嬤歡欣鼓舞的去前院報了信,隔天,府上還專門送來了新衣。
而這兩日,陳琇也從康嬤嬤的口中知道了這次事情的大概。
原本京中就有端午、重九擊鞠的習慣。
擊鞠,民間俗稱打馬球。
因著擊鞠是馬上運動,之前流傳廣度到底比不得蹴鞠。
只是今朝因著慶元帝年少時就喜歡擊鞠,登基后更是親自到擊鞠場圍觀過幾次
如今擊鞠儼然就成了京中權貴子弟必修的技能,風靡一時。
如此,不僅僅是在端午、重九,便是春末夏初之際,就有不少兒郎摩拳擦掌的演練了起來。
都是年輕氣盛的少年郎,誰不想眾目睽睽下一舉奪魁
這樣的盛事,自然也少不了看客。
每年這個時候,京內各個府上也不會拘著女郎們,且由得她們結伴同賞。
托陳玉嵐的福,前后兩世,陳琇這還是第一次有進入擊鞠場成為看客的資格。
午后小憩片刻,陳琇試了新衣。
康嬤嬤左右來回看看,記下一兩處不合身的地方,隨后捧了衣裳出院,去盯著府里的繡娘改動。
而屋內,陳鶯鶯和陳琇就說起三日后去擊鞠場的事。
可說來說去,但凡和陳玉嵐有牽扯,有一個人是陳琇怎么也繞不開的。
提到趙永靖,屋里沉默了片刻。
陳鶯鶯一直留心看陳琇。
見陳琇已不似初時提到此人時那般幾近瘋癲的抗拒和激憤,陳鶯鶯松了口氣。
“琇琇你曾說,上一世你進了肅王府。可現在五皇子卻是郡王,琇琇,你能確定自己沒記錯嗎”
痛苦遠比喜悅來的叫人印象深刻。
陳琇低頭思索了片刻,然后無比肯定的道,“我確定”
“上一世,我在大覺寺住的時間久了些,直到三月末,我才從寺里風風光光的回了陳府。”
“八月初是秋闈,八月末是選秀。”
“九月中旬五皇子直接被封了肅王,隔了六日,我同一些秀女入了王府。”
聞言陳鶯鶯看著陳琇,“若按琇琇你的記憶,五皇子現如今應該還是皇子,五月后成為肅王。”
“可這一世他現在就被封了郡王一般而言,若沒有潑天的功勞或特殊原因,短時間內不會再被晉封了。”
“他這個時候晉升,大覺寺的事又才過去不久,真要說和你有什么關系”
話還沒說完,陳琇猛地抬起頭。
她和陳鶯鶯異口同聲的道,“我你沒救他”
話音剛落,陳琇的胳膊上一瞬間就爬滿了雞皮疙瘩。
她無法形容這種感覺,但她卻頭皮發麻,撲通撲通,心跳的快的厲害。
“若真是這個原因”
那就意味著,不管陳琇有意無意,未來已經改變了
看陳琇滿含希望的眼神放光,陳鶯鶯忍不住跟著一同笑了。
可欣喜過后,陳鶯鶯卻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輕輕蹙了蹙眉,猶豫片刻后還是看向了陳琇。
“琇琇,你想進郡王府嗎”
聞言陳琇豁然抬起頭,驚訝的看向了陳鶯鶯。